用那張精致的,甚至是嫵媚的臉,做出了常人難以做到的事情。
這下子,就連殷盛樂也不得不承認,自家這個有實無名的姐夫,果然是個狠人。
“此物可以生吃”與先前流露出很明顯的抗拒不同,沈徽此時又變成了他最善用的模樣。
孟啟看他一眼“很多蟲子都是可以生吃的,不過大多帶著些毒性,味道也不好,沈大人若是有興趣,最好還是先問過御膳和御醫才好。”
沈徽連忙搖頭“在下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
他也是過過苦日子的。
在成為伴讀之前的很多年里,常常缺衣少食,也曾盯著墻角爬過的小生物思考到底能不能拿來果腹,但他見過臨川侯府里的仆人醉酒誤食毒蟲而死,所以無論再怎么饑餓難耐,對不熟悉的東西,他統統都不會下嘴。
但終歸他也是侯府的少爺,臨川侯府雖克扣他的東西,但還是沒叫他真的餓死,不過是沈徽眼中冷光微微凝聚,不過是難捱些罷了。
他這孱弱的身子,很大部分是是他年幼時擔驚受怕,晝夜難安,又總吃不飽飯,寒冬里也沒有足夠暖身的衣服的緣故。
沈徽的視線落在殷盛樂身上。
眼中的冷光散了。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好運氣的人,在被臨川侯府磋磨死之前,攥住了救命的稻草。
孟啟看著他們,突然笑起來。
他很少會笑,殷盛樂的記憶里,孟啟總是滿臉冰冷陰郁的神情,今日這一笑,竟有種冰消雪融的美感,但殷盛樂下意識地去尋沈徽,果然一個常年冷臉的人突然笑起來很奇怪吧
接收到殷盛樂遞來的視線,瞬間就明白了他心里的絮叨的沈徽很是無奈。
“人若是餓急了,便會覺得什么東西都是香甜美味的。”孟啟淡淡說道。
他微微躬身,又說“陛下,沈大人,外頭傳來密報說,有人偷偷往圍獵場里放了東西,是一頭百年難見的白鹿。”
“白鹿”殷盛樂嗤之以鼻,“朕就長得那么像干啥啥不行只能靠所謂的祥瑞充面子的皇帝嗎陳平”
陳平“陛下。”
“你去找頭鹿來,給它染成九彩的。”
“是。”
那些習慣了用從前的經驗來揣度皇帝心理的人大概沒能想到過殷盛樂如此任性頑劣。
而殷盛樂也反應過來“他們想用祥瑞引朕離宮,好來撬朕的墻角”
“約莫是這樣的。”孟啟臉上的笑容曇花一現,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緩緩地轉向了站在殷盛樂身側的“墻角”。
沈徽不太自在地躲開他的目光“上一次與他聯絡,說是半個月內能叫皇帝離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