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抬手把沈徽固定發冠用的簪子給扯了下來,發冠也丟到一旁去。
長發散落,沈徽怕他在馬車上鬧出什么來,便連連躲避“臣沒事兒。”
“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沈徽拿懷疑的眼神看著殷盛樂,手不由自主地就捏緊了自己的衣襟“真的沒事兒。”
看見他的動作,殷盛樂眼珠子一轉“你把朕當什么人了朕就只是單純地擔心你有沒有撞傷了而已”
沈徽
不大可信。
他沒直接說出來,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殷盛樂眨眨眼“阿徽,你越來越難忽悠了,唉。”
沈徽的臉色一黑“陛下,這是在車上”
“這馬車是工部才改造出來的,走得很平穩呢。”殷盛樂道,“而且空間也足夠大,隔音還好。”
他抬手指了指車門,再指指車窗“門窗都關著,得從里邊才能打開,外頭聽不見咱們的聲音,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闖進來。”
“那也不行。”沈徽郎心似鐵。
殷盛樂不依不饒“阿徽,我這么年輕,需求旺盛些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沈徽覺得自己已經把他那些小心思全部看穿了,語氣平淡,“臣老了,經不起陛下折騰。”
兩人對視著,過了幾秒。
殷盛樂率先敗下陣來“好吧,可這一路回去不做什么太無聊了啊。”
他已經提前吩咐過陳平帶著隊伍盡可能走慢一點了。
而沈徽渾然不覺,只當是他的心思已經扭過來了“除了這個,陛下還可以尋些其他樂子。”
南宮的位置在皇都郊外,離羽林衛大營很近。
離皇宮就稍微有點兒遠了。
“那咱們下棋不,下棋我可贏不了你。”殷盛樂猛地把雙手一拍,“不如咱們搖骰子吧,就用身上帶著的錢做注”
沈徽松了口氣“好。”
殷盛樂從墻上的暗格里拿出賭具“下棋靠腦子,這個可就純粹靠運氣了,好哥哥,不如你先猜一猜,咱們誰的運氣更好”
片刻過后。
“不可能”殷盛樂盯著小桌上的點數,“為什么又是你贏”
沈徽微笑著把骰子從新裝起來“許是今日臣的運氣比較好吧。”
殷盛樂掏了掏荷包,發現里頭的銀錢已經輸光,本來他出門就不會帶太多銀錢的,頓時便有些尷尬。
“不如就到此處”沈徽見狀,正欲將自己贏來的那些都還回去。
卻見殷盛樂扯下他腰上的玉佩“朕拿身上的東西做抵押,咱們繼續。”
馬車的車輪慢悠悠地轉著,仿若龜爬一樣緩速前進。
殷盛樂身上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已經輸給了沈徽,他偏偏又不肯停下來,總說自己能將那些都從沈徽手里贏回,便一輪接一輪地繼續搖骰子,沈徽感覺有些奇怪,直到殷盛樂在又一次賭輸,麻溜地把自己身上衣服脫下之后,他才恍然驚覺上當了
脫了外袍,穿著里衣的殷盛樂臉上半點不見羞的,他從陡然僵住的沈徽手里接過骰子盅子“太傅大人,怎么了”
沈徽把他丟過來的外衣拿起,伸手想給殷盛樂套上“陛下快穿上,小心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