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瘋狂跳了起來。
“嘖,不乖。”殷盛樂捏著沈徽的下巴,把他的臉重新轉到自己懷里,“怎么,還指望有人能發發善心,救你出去”
他全然沒有掩飾自己作為的意思,皇帝看向窗外“四哥,你要做一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嗎”
魏王囁喏著,很是為難的樣子“陛下,臣”
“呵,看你也沒那個膽子。”皇帝嗤笑著,不知他又做了什么,從窗縫里傳出去一聲很是明顯的哀泣。
“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朕看中的,就算是毀了,也只能毀在朕的手里,旁人若是膽敢沾惹四哥,朕可不會在乎你是誰。”
皇帝重重地關上車窗。
車輪再度轉動起來。
塵土揚起。
魏王終于再度站直了身子,眺望逐漸遠去的車隊,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
而馬車之中,沈徽把扣在自己腳踝上的大手掰開,天知道他剛剛憋笑憋得多么辛苦,連眼淚都出來了“你從哪兒學來撓人腳心的”
殷盛樂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我以前也撓過啊,不過那個時候你反應沒今天這么大。”
“什么時候”沈徽不解。
殷盛樂嘿嘿一笑“上上上上次,你坐在我身上,我一只手扶著你,另一只手就攥著你的腳,偷偷地撓過。”
沈徽
他連忙起身,坐到離殷盛樂最遠的位置上去。
殷盛樂見狀,指指地上衣服的碎布,還有分別被丟到兩處的鞋“阿徽,你再走動的話,腰帶真的要掉下來了。”
沈徽低頭看見自己腰上的帶子從中間裂開,只剩下幾根繡線依舊顫巍巍地連接在一起。
“我剛剛就說了嘛,不小心力道大了點,把你衣帶子扯壞了。”
沈徽氣得把車座上放的軟枕丟過去砸他。
殷盛樂沒躲,而是順勢往后一滾“沈太傅翻臉不認親夫啦”
“你小聲點兒”
“就不”殷盛樂笑起來,“愛卿方才的聲音實在是柔弱無骨,媚入心髓,朕實在是心緒激蕩,情難自已啊”
“陛下方才亦是唱演俱佳,十分能唬人。”沈徽習慣性地自主過濾了殷盛樂調戲的話語,轉而問道,“陛下可準備了臣換的衣裳”
殷盛樂大喇喇地往那兒一躺“唉,朕記性不好,別說是愛卿你的了,連朕自己的都沒有準備,此番不小心扯壞愛卿的衣裳,只能拿自己身上的來賠了。”
說著,他就要把里衣也脫下來,沈徽自然是要阻止的,便上前去按住,卻不防將搖搖欲墜的腰帶徹底扯斷,春光泄了滿地。
惡鷹目光如炬,鉤爪迅疾,將那全然暴露在危險之中的無辜羔羊撂倒,撲扇著鋼鐵一樣的雙翼攏頭便罩上去,鷹唳聲中,幾許細嫩的羔羊咽聲很快便化作了無助的急喘。
兩人鬧作一團,沈徽的衣裳是徹底不能要了。
當日。
馬車直接開進了宣德宮。
殷盛樂當著挖墻腳的小太監的面把沈徽裹在薄被里抱下馬車,又看似不經意地命令他去車里收拾。
小太監暗暗記下此情景,很是規矩地從馬車里整理出一地碎衣,假裝自己十分安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愣頭愣腦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監,還因此得了合樂的夸獎,于是他覺得自己離完成任務愈發地近了,決定今日就去與人接頭,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而與其同時,殷盛樂也覺得自己離把那些藏在幕后的家伙們全部逮出來干掉的日子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