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野前往東京的新干線上,神原陽一無言的望著窗外快速后退的風景。
山野之間星星點點民宅燈火,離得遠了,像是螢火蟲般流螢閃爍。
桌上冒著熱氣的一次性水杯被他握在手中左右搖晃,宣泄著心中煩躁的情緒。
水汽打在玻璃窗上漫起一陣白霧,但又很快消失不見,只是凝結成幾顆細小水珠附在上頭,為了留下自己曾經來過的痕跡。
一崽被他留在了長野縣委托諸伏高明幫忙照顧。后者貼心的沒有問他要去做什么,只是幫忙聯系了東京的熟人,還妥帖的為他準備了一輛車。
想起了便利店店長曾經的囑咐,神原陽一沒忘記拜托諸伏高明在回去后麻煩再向店長為他請個假。
然而就算心中再著急,勻速的新干線也只是不急不緩的向東京方向駛去。
神原陽一希望自己可以趕在降谷零那頭行動還沒開始到達現場。
而且如果可以,他更加愿意就此代替降谷零去做個誘餌。
他有些緊張的往嘴里送了口水,因為他不知道在自己離開這么久后如果再見到他,降谷零又會以一種什么姿態相迎。
在長野縣獨居的時候神原陽一想了很多。
愛情確實不是他們這種踩在刀尖上前行的人的必須品。
所以仔細反思,當日那番匆匆的告白其實是他過于冒失了。
會被降谷零冷處理也是理所當然的。
將心比心,誰會愿意接受一個本來就是不懷好意靠近自己的人。
都怪他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及被多巴胺分泌上頭的沖動。
因為太過毛躁,所以才會把兩人之間的情況推演成現在這種樣子。
神原陽一抿抿嘴巴有些后悔那時候為什么自己不選擇再繼續隱瞞下去
只是撒了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去圓。大概潛意識中,他還是更希望降谷零可以接受最真實的自己的吧。
畢竟他也是真的已經好久沒有遇上過不求利益,只是真心待他的人了。
諸伏景光給他留了一個地址,說到時候會留在那邊提前等他。
經過了坐立難安的一個多小時,一下車,神原陽一就按照諸伏高明發來的照片,快步跑去了停車場尋找著對方所說的那輛車。
深秋的晚風吹在身上給人帶來一陣涼意,神原陽一拉上外套的高領擋住裸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