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最佳的“制衡”,森鷗外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他接受所有的結果仿佛一場驚人的對賭。
那么現在,他賭對了嗎
森鷗外尚且在思考這個問題,裹在他四肢上的猩紅色觸手就在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時,忽然纏得越來越緊。
像毒蛇冰冷地繞住他的致命點。
“不行啦,想了想,我還是有點生氣。”
小鹿御鈴子突然用一種撒嬌的口氣說,“想到那幾個孩子差點罹難,我就覺得得讓森醫生好好為此頭疼一下。”
“首領也有想任性的時間,對嗎。”
她說著這樣的話,那雙蜜金色的眼睛卻沒有激動情緒地看著他。
像是天生就透出幾分冷感。
觸手在涌動,吞覆。
小鹿御鈴子坐在首領辦公椅上的身體都沒有任何動彈,就連支著下巴的手腕也沒有絲毫輕微的角度變化。
“我一直有個疑問。森醫生,你的堅持和理想,建立在錯誤的地方上。你堅持犧牲他人來得到利益,哪怕犧牲的是自己,眉頭都不會動一下”
“這是正確的嗎這是橫濱想要的嗎對你而言,有什么是不能拋棄的嗎”
她笑得溫和。游刃有余。
“沒有下次。”
隨著她這句輕輕的話,艷麗的,危險的觸手一點點鉆進森鷗外的身軀內,裹捆住他的皮膚,壓迫他的肋骨和胸腔。
森鷗外的眼角彌漫開一絲潮紅,他艱難地張口喘了下氣,喉結滾動。
疼痛在一剎那間如同潮水般襲來,撲在森鷗外身上細細地啃咬。
“你可真是位不服輸的首領啊唔”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仿佛被揉捏成一團皺褶不堪的紙團,被觸手很深很深地侵入精神,混亂,恍惚。
這是她的教訓和警告。森鷗外想。
但暗組織首領這關,最具有難題的一關,他成功通過了。
橫濱的三刻構想可以繼續實現,他不會讓老師失望,也不會讓這座城市失望。
港口afia的發展將是獨立的坦途。
他們的隔閡會融解,他們的地位也將變成平等,目前的敵對只是暫時的。
來日方長。
在這樣的精神侵壓下,森鷗外勉強擠出話語,思考道“首領大人想過要怎么應付橫濱政府的舊黨嗎那些政客可是很煩人的。”
他的意思很明朗。
如果你需要誠意,可以使用我。
森鷗外多少是帶了點光明正大的小心思。
小鹿御鈴子的目光始終看著他,神色無聊地推遠了桌上的杯子,聞言搖了搖頭。
“不需要。德蘭馬上就要到達橫濱了,隨便插手他的工作會讓他生氣的玩弄政治和權術,沒有人比“教皇”更合適。”
森鷗外看著少女的面色,頓時明白
暗組織的第六位要出現了嗎
這居然讓小鹿御鈴子很擔心。
森鷗外有點好奇,那位會是怎樣的性格。
可傳聞不是說第六位是女性嗎他想,難道是情報出錯了
小鹿御鈴子看穿他的想法“不是尼彌芙,她還在睡懶覺。德蘭他是想來橫濱玩玩才動身的他對橫濱政府的舊黨和咒術界高層都很有興趣。”
她不動聲色地給自己還沒出場的兩個馬甲刷刷存在感,嘴角的笑容那樣寬和,說得很無奈。
森鷗外沉默了。
森鷗外幽幽地覺得,這大概就是人才濟濟的組織首領的苦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