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寬容的首領,對他們嘆了口氣。
他們用刀刃傷害她,她卻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不疼也不痛,不害怕也不畏懼,只對他們平靜道。
“我很失望,孩子們。”
“我很痛苦,我很悲傷,我受到內亂的侵害。”
“所以狩獵,開啟。自我而起盡情狂歡吧。”
這句話像是開啟了什么恐怖的開關,所有的攻擊被迫停止。
猩紅的觸手一瞬間將小鹿御鈴子卷住,包裹,再當著所有人的面,變成一團巨大的,妖異的繭。
內亂的侵害狩獵自她而起
領頭少年神色大變,終于發覺了什么不對勁。
他不顧同伴阻攔,帶著滿身屬于首領的血,走到首領辦公桌前,翻開了所謂的“罪證”然后,臉色一寸寸地慘白下去。
那哪里是罪證那分明是沒有一個字的白紙
她是在詐他們她甚至不屑去調查他們背叛的證據
她是故意要讓他們想殺她傷害她
可現在醒悟,已經來不及了。
首領用自己開啟了狩獵。
她的痛苦和哀傷,平等而快速地傳達給了所有暗組織高層成員。
毫無疑問這天的橫濱將要產生一場巨大的震動。
原本還在和芥川龍之介細細講解的烏伽斯,神色在一瞬間改變。
“首領”他失聲道。
“他們怎么能他們怎么敢”
中島敦第一次見到,名為狂怒的情緒席卷上龍賭徒的神色,將他的疲倦吃得一干二凈。
白發金眼的龍,在憤怒。
作為最早的那批眷屬,芥川龍之介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立刻問道“烏伽斯前輩是首領那邊出什么事了嗎”
龍賭徒用一種悲涼的,冰冷的,不信任的目光,一遍遍地掃視他們四個人,才簡短道。
“他們要殺她。”
中島敦怔住了。
芥川龍之介也怔住了。
他們感到他們的大腦在嗡嗡作響,像是在抗議,在悲鳴,不愿意接受這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有人要殺首領怎么可能
這不可能
這其中應該有什么誤會吧
中島敦忍不住抱了一點微小的希望。
畢竟,那是首領啊。那是為橫濱付出很多很多的首領啊。
怎么可能會有人恩將仇報呢
他渾渾噩噩地想。
但龍賭徒卻沒打算讓他們存有僥幸之心。
他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狩獵的含義,再道,“如果不是他們想殺她,鈴子絕不會這么悲傷。也絕不會失望到把狩獵當作最后的手段。”
“她為這座城市傾盡所有,沒有半點隱瞞,可是有人要為了自己的私心殺死她”
龍賭徒手中,玉白色的煙桿被他握得很緊。
他面無表情道。
“后輩們,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們多做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們,狩獵是一場狂歡,只要是組織成員都能參與其中。”
“而我們的獵物是這座城市里所有的背叛者,詛咒師和臥底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