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御鈴子聽到夏油杰謹慎的聲音。
“首領,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她安然道“想說什么就說吧杰。這里只有我和溫洛,沒有其他人,不用顧慮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事情只是童磨非要讓我和你報個平安。抱歉,我拗不過那家伙。”夏油杰尷尬地說,“我們現在位于盤星教總部附近,正在探查情況。”
小鹿御鈴子在心里想了一下童磨嘰嘰喳喳興致十足地鬧自己的同事,直吵得夏油杰捂耳朵的情形,憋笑道“嗯咳咳,我知道了。”
夏油杰無奈“首領就別笑我了。”
她趕忙正色道“萬事小心,保護好自己,杰。不論如何,先保證你自身的安全。任務可以向后推移,我不能讓你冒險。”
夏油杰只覺得心頭一暖“好。我會的。”
他低聲道“首領也要多加小心。”
小鹿御鈴子應下,掛斷電話后折返了公共休息室。
她一眼望去,五條悟和庵歌姬正在吵架,樂巖寺嘉伸的臉色很臭,但事實上不管是誰,現在都在暗暗關注團體賽的情況。
而得到最多目光的監控屏幕,是白蜘蛛的區域。
小鹿御鈴子想,大概是因為其他人都在正正經經地戰斗,緊張地思考對策,對彼此產生的不信任導致爭吵和沖突時
虎杖悠仁和東堂葵卻像是闊別已久的好兄弟一樣,不但互相信任,還開始一對一指導,甚至把白蜘蛛的子嗣們當成教具吧。
但很快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態度就迎來了白蜘蛛的憤怒。
蜘蛛少女龐大的軀體卷起泥土和煙塵,尖銳的高嘯簡直要把人的耳膜震穿,里頭濃烈的恨意聽得人心驚膽戰。
“男人這種惡心的生物,不該存在都給我去死去死”
她銳利如刀般的肢體尖端向虎杖悠仁和東堂葵的方向不斷地砸去。
東堂葵不是沒想過趁機反擊,但白蜘蛛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般,密密麻麻的子嗣組成護盾,不計后果,將他的咒力和拳頭全力接納,隨后便是愈演愈烈的咆哮和攻擊。
他們二人,一點一點陷入了被動的處境。
而這片區域的第三位參賽者,西宮桃
她正坐在不遠處的樹上,看著虎杖悠仁和東堂葵打得抱頭鼠竄,抱著掃帚,不知道在想什么。
“西宮這孩子為什么不幫忙”庵歌姬看得有點焦急。
小鹿御鈴子摸了摸下巴“大概是因為她的人生觀剛剛才遭到了一波沖擊吧。”
庵歌姬愣了愣“什么”
小鹿御鈴子答非所問“歌姬小姐,你知道嗎莉爾拉對年輕的女孩子更加溫柔,也更加能夠體諒她們的難處。如果不是我的硬性要求,她不會主動傷害對方。與之相對,她格外厭憎男性,恨不得生啖其肉。這造就了白蜘蛛在別人眼里顯得古怪而不可理喻的性格。”
庵歌姬有些不明所以“是的”
她繼續道“你們咒術界家族對女性的教育和莉爾拉間產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所以,她跟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孩子共情了。不但格外寬待,還忍不住和她說了一點自己的事情。”
小鹿御鈴子輕描淡寫,“別擔心,是好事。”
庵歌姬苦笑道“我可能明白了。西宮這算是被發了免死牌嗎”這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小鹿御鈴子在嘴角留下禮貌的微笑,沒有再回答她。
位于比賽場地中的西宮桃,正經歷著內心的一場煎熬。
她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去想,也不要去思考,卻還是按捺不住地回想起自己和白蜘蛛的對話。
是的,其實第一個碰到白蜘蛛的人,是西宮桃。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被輕輕地放過。
西宮桃正面撞上了神情悲憐的蜘蛛少女,全身僵硬,后者卻如同對待一個可憐的孩子般對她伸出手臂,像是年輕的母親想要把她抱入懷中。
“可愛的孩子不應該露出害怕的表情”
白蜘蛛神情嬌弱,蜘蛛的軀體兇悍而猙獰,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有被,好好愛著嗎”
這句話像是戳到西宮桃心頭某個隱秘的地方,讓她不由地抬起盾牌,滿心防備地擋下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