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存在于此世之物,混亂人間,顛倒秩序,可恨。但來由不明,沒有歸處,就連存在的本身都沒有意義,可憐。”
“不用害怕。吾神會寬恕你。”
帕斯卡伊念出了憐憫的悼詞。
他不退反進,猶如神話中瘋狂的懺悔者,使用火焰燃燒自己的軀體,洗滌自己的信仰,狂熱到讓人難以理解的信念席卷著他的全部。
那雙翡翠色的眼睛,在這瞬間散發著讓人犯怵的無情。
實驗室的通道兩側開始翻卷,扭曲,直到接連不斷地開始爆炸
無數火光和尖叫中,帕斯卡伊沖向對面非人的敵人,那道黑色的刀刃反轉,貫穿,以雷霆之勢徹底刺破碾碎咒靈的軀體巨大的爆炸在咒靈體內生成,膨脹最后徹底毀滅。
真正意義上的灰飛煙滅。
“怎么可能這可是006號啊”
實驗室內,不知道是誰失神般地呢喃出這句話。
對啊。
這可是實驗體006號,相當于特級咒靈的實力
怎么會被一招就消滅了呢
僅僅只是一招。
冷汗已經浸濕他們的脊背,雙腿發抖。
所有人心里清楚,其他的實驗品早就轉移成功,高端科研人員也被緊急帶走。
他們被放棄了。
而006號實驗體是上面施舍給他們最后的自救機會。
可這最后的機會,也從他們手中悄然溜走。
血與火之中,神的信徒安然行走,對他們流露出神父般溫柔的笑容。
“原罪者你們無法逃走。”
無處可尋,無所遁形。
太宰治回到熟悉的診所,坐在慣常坐著的那張椅子上,舒服地癱著,伸了個懶腰,笑著說,“森先生,我今天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被他叫森先生的是位有些頹廢的中年男性,黑色的頭發,淡淡的黑眼圈,生著些胡茬,一身白大褂,看起來就郁郁不得志的模樣。
誰也想不到,這樣的男人會是港口afia首領的主治醫生,對方最信賴的心腹。
森鷗外蹲下身子,耐心地哄著氣鼓鼓的金發碧眼小女孩,聞言,慢慢地抬起了那雙紫紅色的眼睛,又慢慢地擦了擦手。
“既然太宰君都這么說了,那想必確實是一位有趣的人。”
“介意和我說說么”
太宰治道“才不要。森先生不應該先和我講講高瀨會內亂到底是因為什么事嗎”
他頑劣地這樣說。
森鷗外頭疼似的捂著額頭,妥協似的說起高瀨會人口交易贓窩被不知名異能力者搗毀的事情。
“雖然我也很不喜歡高瀨會的那些小動作,但那位年輕人可真是莽撞啊”
他像個為工作苦惱頭禿的社畜般抱怨起來,“不知道我為了理想計劃真的起早貪黑很辛苦么”
太宰治朝他做了個鬼臉,“別嘆氣了,森先生,活該呀活該。”
他把玩手里的安眠藥瓶,慢慢將鬼娃娃和狂信徒的信息聯系到一起,心里頓時有了答案。
太宰治瞥了眼看到他就瑟瑟發抖,臉色大變的愛麗絲,意有所指,“說不定對方不是異能力者呢”
畢竟他找機會觸碰過帕斯卡伊,卻沒有消除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