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平靜敘述。
“他們說,她的病治不好。最后一家醫院的醫生悄悄告訴我,擂缽街e區新開的診所能夠治好所有的疑難雜癥,所以我才會前往這里。”
因為他不愿意放棄。
聽完他的話,小鹿御鈴子和醫生同時將目光看向了那個呼吸漸漸微弱的孩子。
普通人也許看不出什么端倪,安卡斯的眼睛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尋常的病,甚至不是病。
這女孩的身上被詛咒纏住了。
無數長相惡心怪異的低級咒靈仿佛被某種東西吸引了般掛在她身上,散發著污穢的氣息,將她包裹在中間,汲取她的生命力。
她就像是某種對咒靈具有致命吸引力的食物,無論在哪里,都會是咒靈的首要目標。
宛如被什么東西寄宿的「母體」,那東西太過重要,也太容易被搶奪。
所以,她的身上有人專門下了遮掩氣息的封印,會吸引來的只有這種低級咒靈,不會傷害到母體和那件重要的東西。
電光石火間,小鹿御鈴子陡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神色嚴峻地翻開了這孩子的面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句被標紅的話。
「她的體質特殊。兩面宿儺的手指被以一種妥善的方式封存在她的身體里,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處理,她不會因為持續高燒死亡,但大腦會因此受損。」
「兩面宿儺的手指特級咒物,千年前詛咒之王身體的一部分,對咒靈具有吸引力。」
小鹿御鈴子慢慢地,像是要捕食獵物的前奏般瞇起了眼睛。
她難得生出了點真情實感的殺氣。
她最討厭,最無法忍受傷害孩子的事情發生。
“織田先生,她是你的家人嗎”
“不是。但她的母親對我有恩。我不做殺手后一直在她的花店工作。現在是失業狀態。”
小鹿御鈴子隔了幾秒才問,好讓自己的語氣不那么咄咄逼人,像逼問。
“她的父母在那里”
好在織田作之助信任她,一絲不茍地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完全沒有敷衍的認真。
“她的父親是酒鬼和賭徒,有一天突然瘋了,不知所蹤。她的母親在昨天晚上因為一起被政府封鎖的突發案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去世身亡了。現場只發現了這個熟睡的孩子,她沒有人管,是我接回來暫時照顧。”
織田作之助說,“她也是昨晚開始發高燒的。”
小鹿御鈴子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你是說她的父親早就不見了可以仔細回想一下他消失前發生了什么事嗎”
織田作之助確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面對小鹿御鈴子后一個問題,他斟酌片刻道。
“消失前的事哦,想起來了。他在前一天告訴了周圍所有人,說他把自己的女兒賣了,得到了一大筆錢但所有人都說他是喝酒喝糊涂了。”
小鹿御鈴子一字一頓“果然。”
問題出在這里。
這孩子的母親遭遇不測不是意外,只能是有意而為,是那個買家的手筆。
對方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將兩面宿儺的手指封存在這體質不同的孩子體內。
而這孩子的母親在對方眼里,只是一塊無關緊要的絆腳石。
對方完全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小鹿御鈴子眼里的冷意越來越明顯。
敢在橫濱作亂的囂張家伙她絕對不會放過。
雖然她暫時查不到罪魁禍首的信息,但不著急。
只要把特級咒物取出來保存在她這里,對方遲早會找上門來。
小鹿御鈴子勾起唇角,笑得溫和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