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已經徹底淪為了戰場。
兩個不能稱之為人的人,對峙般站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彼此散發的壓力和殺意卻在不斷增長。
滾燙的,不斷穩定上升的溫度讓這片空氣都變得扭曲,不規則的,浮動的熱浪使人呼吸困難,鮮艷的火焰如同油彩,繪畫這片危險空間的線條。
銀色高馬尾的英俊青年,提著黑色長刀和金色天秤,翡翠色的眸子如同結冰的湖水,散發著寒氣,就連唇角的笑意消失得找不出一絲影子。
他的對面,漆黑的翼日在空中散發出污穢冰冷的氣息,龐大的黑色翅膀張開,以一種震撼的姿態鋪滿這片空間,遮天蔽日。
黑色長發的青年穿著白色的制服,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透著說不出的扭曲愉快。
單片金絲眼鏡后,那雙如同惡魔般深紅的眸子里日輪的形狀在旋轉。
他們僅僅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冰冷的看著對方,他本次的目標,那只二級咒靈就已經被這片空間撕碎,連灰燼都沒留下。
伏黑惠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窒息感。
這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圍繞在他身邊的兩條玉犬擔憂地蹭了蹭他,他拍了拍它們的頭,示意自己沒事。
這種非人高等生物對人類的壓迫感
他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就是暗組織嗎。
輔助監督同樣認出來了對方的身份。
他臉色嚴峻地開口,“伏黑先生,那是暗組織的成員。我建議暫時放棄任務,立即撤退。”
伏黑惠慢慢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任務已經完成了。”
輔助監督有些沒反應過來“什么”
“那只二級咒靈已經被他們祓除了我感受不到它的氣息。”
伏黑惠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戰場中間的兩人,輕聲說出了他們的身份,“狂信徒帕斯卡伊,醫生安卡斯。”
“不,不是醫生哦。”
不知道哪來的一道聲音突然懶洋洋地插進來,“更準確來說,那是墮天使。安卡斯有兩種不同的身份,對應不同的能力。”
誰
伏黑惠睜大眼睛,猛然扭頭望去,發現了綁著繃帶的黑發少年披著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滿臉無所謂地走出來,又被溫度燙得臉苦了一下,不高興地甩了甩手抱怨,“啊,死又死不了,還這么疼,真是太討厭了”
“”
出于謹慎,伏黑惠沒有開口,但大腦卻在飛速轉動思索。
咒術師還是詛咒師
不,都不是。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但為什么普通人會到這里來
伏黑惠難以置信地想。
只要是正常人看到這種情形都是能跑多遠跑多遠吧
為什么還會有人湊上來積極主動地作死啊
伏黑惠看著對方,喉嚨哽得說不出話。
黑發少年也就是太宰治。
他不僅沒有因為面前超乎尋常的情形感到驚恐,害怕,還在一臉嫌棄地嘀咕著。
“看來帕斯卡伊是真的很生氣啊,可惡可惡,我的衣服都差點被他波及燒掉森先生肯定不會給我報銷的,真麻煩”
似乎是伏黑惠的視線存在感太強,又停留得太久,本就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的太宰治抬頭瞥了他一眼,語氣透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