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數不清自己被“教導”了多少次。
永無止境般的疼痛和口舌麻木地重復那些讓他感到屈辱的話語,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壓力,幾乎要摧殘掉他的神智,甚至升起了“要是能暈死過去就好了”的念頭。
這到底是什么術式他渾渾噩噩地想。
不,不對。
這不是咒術師的東西這是來自完全不明的未知領域的力量。
暗組織成員,都是這樣可怕的怪物嗎
禪院直哉心中是愈來愈深重的恐懼,他忽然就理解了禪院直毘人的意思。
他不該來橫濱的。
溫洛發出嘆息,輕輕點了點蛇紋木魔杖。
猩紅的液體緩緩溢散,蒸發,銀色的花在一瞬間蜷曲,消失,融入他的血肉,在他潔白的皮膚下游走。
那雙銀色瞳孔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身大汗,喘息虛弱,眼神憤恨的禪院直哉。
宛如在看一個不合格的劣質品。
“今日的教導到此結束,我愚笨的臨時學生。不用緊張,雖然你沒有到達及格線,我也不會再處罰你。”
溫洛意有所指地看著禪院直哉滾動的喉嚨處那朵精致的銀色花紋。
“畢竟,你將慢慢學會如何順服女性。而你的身軀,力量和精神都屬于首領,無法背叛,也不能反抗,否則會頃刻間被銀花吸收得一干二凈。”
禪院直哉喉嚨一動一動,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那些辱罵小鹿御鈴子的話吐出口。
銀色的花在他的身軀里無盡地生長,無盡地扎根在他的骨血中,操控他一切言語與行為,改變他的意志,讓他成為了某種溫順的植物,又或者只有展示作用的花瓶。
他無法再成為「人」。
就像禪院家那些他看不起的,永遠沉默低頭不言不語的女人一樣。
光是想到這一點,禪院直哉就臉色蒼白得可怕,名為羞憤的情緒燒著他的大腦,把他的眼尾燒得通紅,喘著粗氣,手指一點點摳進了掌心,指痕很深,洇出鮮艷的血,指甲都差點掰斷。
痛苦,好痛苦怎么可以這樣對他
這個穿著女裝的瘋子,怎么敢這么對他
“為什么要露出這么生氣的表情呢成為首領的奴隸是你的榮幸。男性老老實實依附女性,不是丟人的事。”
溫洛不理解地問,“更何況,比起我們組織成員,你太廢物了,首領不會常常使用你。”言語直白極了。
“”
禪院直哉額頭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看著他理所當然的神情,氣得快要吐血了。
他怎么能把這么強盜的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這和成了傀儡有什么兩樣
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金色長發的艷麗青年道,“以及首領讓我轉告你,請你們家主務必認真考慮她的提議。”
“禪院家是否能延續下去,全看他的選擇。如果不打算妥協和低頭,禪院家將被徹底吞沒,不復存在。這就是首領的意思。”溫洛的話殺氣十足。
“”
禪院直哉狼狽地站起身,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擰出水,那雙顯得有點媚的狐貍眼翹起尖銳的弧度。
如果是平時,他早就毫不客氣地開始朝人噴射毒汁,不僅不會顧忌他們的感受,甚至還會因為他們青白交加的臉色發出更過分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