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抽獎,說不定就能看到哪天曲檀檀的心理活動。
不是很有意思嗎
藺臻墨又認真地將這些折紙重新疊成千紙鶴,小心放回到了玻璃罐中。曲檀檀偷偷抬頭看他,同樣的角度,那張原本顯得孤冷的側臉,此時看起來格外柔和。
她終于放下心來。
而過了一會兒,不用再擔心藺臻墨難受后,曲檀檀就忍不住好奇,想要跟他聊在派出所發生的事情。
但礙于這算是藺臻墨的家事,中間又那么復雜,擔心不小心會戳到藺臻墨的痛處,那豈不是白費了她好不容易才將他哄好的努力
于是她又開始在地板上翻滾著糾結起來。
而見她這副模樣,藺臻墨頓時眼里滿是了然,就像是在無聲地說“就知道你忍不住”。
不過這會兒他心情正好,也沒打算瞞著曲檀檀。
“那個人就是你之前說的宴叔叔吧”見曲檀檀點頭,他淡淡道,“所以他要找的孩子,應該就是我。”
“你之前不是說他和我長得有些像他說可以做親子鑒定,我媽也沒有否認,大概率就是我血緣關系上的父親。”
藺臻墨本就觀察力敏銳,十分聰明,擅長抓住細節一步步倒推。在觀察媽媽和那個男人的神情后,再等分析完兩個人的對話,便了解了個差不多。
“那他為什么會認為是兩個孩子,并且先找到了我”
曲檀檀最不明白的就是這點。
如果宴叔叔只是因為想要通過她來找到藺臻墨,完全沒必要那么認真地編出兩個孩子的謊言,兩人相處時也沒聽他詢問或者試探關于藺臻墨的事情啊。
曲檀檀一路上都在回想,依舊沒發現他們兩個的話題有提到宛姨或者藺臻墨。就這種態度,真的是希望接近藺臻墨嗎
甚至后來他在派出所時表現出來的,也儼然是真的將他們兩個當做他的孩子所以他為什么會產生這種誤會
似是通過她的問題,讓藺臻墨回想起了之前媽媽和那個男人的對話,臉色不由露出些許異樣。
他語氣古怪,似是帶著點嫌棄,“因為他是真的認為,我們都是他的孩子。”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京市,是用兄妹稱呼的嗎可能是因為那次誤會,那個男人查的時候就認為我們是真的兄妹,你就是他的孩子。”
除了這一次,藺臻墨不覺得還有什么能導致那個男人產生如此的誤會。
就是沒想到,媽媽當初讓他和曲檀檀以兄妹的名義,被所有人誤會他是曲叔叔兒子的目的,本來是想著如果真見到那個男人時,誤導他不要往他們有血緣關系的方面想。
結果那個男人不按套路出牌,絲毫沒有對他們會不會是他的孩子產生懷疑,反而不假思索地認定媽媽是帶著兩個孩子改嫁,曲叔叔則是他們的繼父。
藺臻墨回想了一下,那男人說可以親子鑒定時臉上的冷酷肯定,以及后面發現真相時如遭雷劈般的表情。
反差之大,讓他到現在還覺得有些古怪的好笑。
他本來在面對缺席了十幾年,突然冒出來自稱父親的陌生男人時,有些排斥和難以言喻的復雜。結果在突然弄清楚他在想什么的那一刻,瞬間沉默了下去,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心情難以言喻的同時,還掩不住當時的嫌棄羞恥,頓覺沒好氣起來。
想到曲檀檀跟他說的這段時間,那男人對她的明顯討好,以及今天套著玩偶服不費辛苦地陪他們在游樂園跑了一天,甚至因為怕被認出來連午飯都不敢吃。
還有在誤會他們被勒索時,連玩偶服都忘了換,直接就沖動地沖過來
藺臻墨扯了扯嘴角,眉眼略顯復雜。
如果是當年還不認識曲家,和周圍鄰居不熟的藺臻墨,此時應該會很容易接受那個男人的出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