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莫名寂靜了幾秒,半晌突然傳來宴總接近咬著牙根般的冷笑聲,“這就是您說的忍受不住勞累,所以要帶著母親找個合適的地方休假我怎么不知道這里是夏威夷”
據說在夏威夷休假的宴先生“”
曲家。
一陣慌亂中,一群人重新又坐了回來。
過了半晌,終于弄明白“老傅”其實應該姓宴,是藺臻墨的爺爺。而“小傅”確實是宴夫人本身的姓氏后,老太太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宴夫人根本就不搭理坐在一旁臉色黑沉,要他們給個交代的兒子,拉著老太太的手一臉誠懇,“慧芳,我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的。”
生怕老太太誤會,她連忙解釋,“我們本意確實只是想來看看小墨,但沒想到會意外和你認識,還能聊得這么投機。所以后來和你們出去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愿,絕對再沒有故意借機接近小墨的想法了。”
一向嚴肅的宴先生,此時臉色也略顯尷尬,沉聲道歉,“抱歉慧芳,我們確實是隱瞞了身份,如果你很在意”
“我在意什么”老太太打斷他們的話,直接不屑地撇嘴道,“你們究竟姓什么,具體是什么身份,會影響到我們相處嗎”
兩人頓時就怔愣住了。
老太太雖然一貫陰陽怪氣,但自從來到這里后,被老姐妹們帶著逐漸自信驕傲起來,脾氣也變得越發直爽。
見他們扭扭捏捏的,不由翻個白眼,“不就是換了個姓氏,怎么,和我們認識的,就不是你們兩個人了”
“老傅不照樣是能幫人修電燈泡,教大家怎么使用手機的熱心老師傅,小傅也是能一起跳舞參加社區活動的老姐妹。大不了就當老傅是隨妻姓了,又不丟人。”
“別人是直接將臉掉到地上都不撿,就等著練成刀槍不入的本事。你們倒好,恨不得將臉藏起來保護好,一點都說不得。”
剛感動地紅了眼圈的宴夫人,頓時就被老太太終究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了一句的話,給噎了回去。
她不由哭笑不得,又心生感慨地低聲道,“我這不是擔心你會在意這種事慧芳你不知道,我真的是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從來沒有體驗過到老了,我們還能這么生活。”
宴夫人曾經的日常,跟現在的豐富多彩相比,可謂是格外匱乏無聊。
自從發現宴斂煦根本沒有成家的打算,她雖然不阻止,但也不再愛出門邀約,去聽那幫人拐彎抹角的炫耀與輕諷,好像他們家以后就絕后似的。
明明還有晴晴家的兩個孩子,他們偏偏就是看不見似的,只追著問宴斂煦以后的打算。
于是宴夫人懶得應付,便開始在家培養新的愛好,種種花調調香之類的。當時覺得很適合安靜的自己,然而在遇到陳慧芳她們后,就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她們還有這么豐富的活動。
宴夫人突然就覺得,和以前那些能夠一起參加茶話會,互相攀比又或是討好的太太們相處,甚至還不如和她們到處跑來得開心。
只要拋卻掉曾經的矜持優雅,就沒人知道她是京市的宴夫人。因此也不會有人發現,其實宴夫人很喜歡參加這些可能會被京市圈里人嫌棄,指指點點的“粗俗”活動。
也是如此,宴夫人才不希望他們會因為發現身份的事情,而被迫疏離。
然而老太太卻完全無法理解她那些細膩的心思,“突然發現多了個孫子,誰都會想要來看看。不就是因為擔心小墨不接受你們,所以才想著隱瞞身份,多看幾眼孫子”
“這有什么不好解釋的也不知道你們身份是有多隱秘金貴,還必須得瞞著點。我兒子還是那個什么曲氏的大老板呢,也沒見她們對我態度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