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則輪到了宴斂煦。
宴總的酒量明顯沒有那么高,也不喜被酒精影響大腦。也是在這次熱鬧到喧騰的氣氛中,他不覺有些暈眩,也不知怎么,真的和曲爸爸一杯接一杯地碰了起來。
藺宛好笑地看著他們兩個絞盡腦汁想著各種理由來碰杯,正和曲媽媽相視一笑,倒是沒有阻止,然后就突然接到了姐姐的電話。
藺曦原本是打算除夕趕來和他們一起過年的,不想臨時被事情拖住了腳步,只能遺憾地選擇推后幾天再回來。
這會兒算計著時間,便給妹妹打來電話,慶祝新年快樂。
藺宛拿著手機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不斷升起的煙花,溫柔地應著。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而就這一會兒,等她再返回飯桌前時,突然發現宴斂煦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
藺宛不由一怔,“這是怎么了”
曲爸爸明顯也喝高了,爽朗地拍著婁向聞的肩膀大笑,“沒事沒事,就是喝多了,在找自己的棉襖呢。”
“不過家里有這么冷嗎暖氣挺熱的啊,我這喝著酒渾身都熱起來了,恨不得出去走走,老宴你這身體不行啊。”
這么說著,曲爸爸還狀似鎮定地指揮著婁向聞,“那個小婁,你趕緊給他將棉襖拿過來,別大過年的感冒了。”
婁向聞連連苦笑,摸著鼻子無奈看了眼正和藺臻墨分享著大龍蝦的小姑娘,“那個曲叔,我覺得可能,宴叔說的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棉襖。”
突然懂了的藺宛“”
曲媽媽沒好氣地瞪著他,“拿什么棉襖,就知道指使小婁,你要是這么關心小墨爸爸,你就將你家小棉襖給人家啊。”
曲爸爸還沒懂什么意思,迷惑地想了想,似乎終于糊涂的腦子清醒了些,又認真地點點頭,“要是實在找不到,拿我的也行。”
頓時被氣笑的曲媽媽“我就等你明天醒來后不后悔。”
而完全沒聽到他們說話的宴斂煦,還滿臉嚴肅地端坐在桌前,那渾身冷酷的氣勢,少說眼前也得有個上億合同。
偏偏眼圈莫名有點紅,也不知道是喝酒熏紅的,還是真的有些難過。藺宛瞧著不由有點心軟,然而剛走近,就聽到他自言自語地低聲喃喃,“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好好的小棉襖,怎么說飛就飛”
藺宛“”
她看了眼正慢條斯理剝著螃蟹殼的兒子,想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結果下一刻就對上了他望來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無語,顯然是早在之前就已經聽完了全程,只不過是假裝不知情呢。
藺宛頓時哭笑不得。
誰知道看似高深莫測的冷酷霸總,酒量竟然就這么一點點,被曲爸爸一灌就醉,現在還將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給吐露了出來。
也不知道等醒了后,如果還能記得自己說了什么,還能不能再鎮定地面對兒子。
盛項玥默不作聲地掏出了兩個瓶罐,冷淡地問道,“需要讓他們醒酒嗎”
知道這玩意兒是醒酒的,盛項玥以前總會放到家中常備。看著眼前這兩個醉鬼,曲媽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擺擺手道,“算了,要是現在讓他們清醒過來,我怕他們兩個能因為爭棉襖打起來。”
她剛說完,曲爸爸的耳朵還挺靈敏,立刻就高聲回復,“不就是一個棉襖,有什么舍不得的,這還需要爭”
曲媽媽若無其事地跟旁邊的老太太說話,假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