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走后。
王牢之有些驚訝的說道:“陳老爺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
王牢之這話說的很含蓄,他當然不可能直說,你陳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仁義了?就憑著葛家與你陳家有些聯姻的關系?那就扯得太遠了。
陸中勛淡聲說道:“王兄,你是現在就走,還是在多待一會兒?”
陸中勛顯然沒有和王牢之交談的欲望。
也是,陳虎剛剛把陸中勛給提出了他們這個政治圈子,陸中勛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氣,陳虎資歷老,輩分高,在大眾場合,陸中勛多少還是給他一點面子,至于王牢之,陸中勛豈會放在眼里?
王牢之干咳兩聲,客套了兩句,然后轉身離開。
“父親,陳老爺子倒是挺重感情的。”
一直站在陸中勛身后的陸曄客,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陸中勛轉身看向兒子,淡聲說道:“幾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品德?”
陸曄客不解道:“那父親以為呢?”
陸中勛冷笑道:“一點點憐憫,一點點假慈悲,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些許施舍罷了。”
陸曄客沒有說話,他或許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父親,我們這就走?”
陸中勛沒有回答,目光四處掃視,最后定格在遠處一道身影上。
“你先出去,在門外等著,為父很快就出來。”
“是,父親。”
陸曄客應了一聲,然后邁步離開。
尤元峰臨終之前有過吩咐,一切從簡,尤明遠照辦了。
“李大人好清閑啊!”
李勛正在站在那里閉目眼神,一道聲音這時候傳來,他睜開眼,卻是見到陸中勛正朝著自己走來。
“陸大人這是準備離開?”
陸中勛來的時候,李勛見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是準備離開了。
陸中勛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李勛一番,然后關心的說道:“李大人這兩年辛苦了,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李勛皺眉道:“在下如今只是一介平民,擔不起大人這個稱呼。”
“李大人以為在下是在譏諷于你?”
陸中勛笑道:“那你是小看了自己,也是小看了我陸中勛。”
說罷,陸中勛對著李勛拱手行了一禮,隨后什么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李勛看著陸中勛離開的背影,有些不明白對方的來意。
其實李勛確實有些多想了。
陸中勛雖然奸詐,但也有他坦誠了一面,他對李勛行了一禮,正是出于他性格之中坦誠的一面,陸中勛給李勛行禮,為的不是李勛這個人,也不是為了皇帝趙詢,而是為了國家。
趙詢繼位到現在,還不到兩年的時間,李勛先后經歷河南賑災,嶺南之戰,以及河北之戰。
李勛做了很多事情,尤其河南賑災以及嶺南之戰,都是完成的非常漂亮,立下了大功,至于河北之戰,雖然戰敗,那也是九死一生,李勛為了這個國家,可以說是鞠躬盡瘁了。
正是出于這些理由,陸中勛給李勛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