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寫的那封信,內容和第一次寫的那封信,幾乎一模一樣,還是那個意思。
但是.....
這次的書信,最后....李勛加了一句話。
皇帝之命,需從之。
這句話的意思,是皇帝的命令,你們應該聽從,也必須聽從。
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解讀的話,也可以理解為,我李勛之所以寫這封信,也是按照皇帝的意思來辦,皇帝的命令,我自然要聽從,意思是皇帝的意思,但不一定是我李勛的意思。
聽完李勛的講述之后。
司馬圖撫掌笑道:“秒,真是秒啊,如此一來,皇帝也拿主公沒有任何辦法。”
確實如此。
皇帝的命令,作為臣子的,自然不能不從,至于這封信的意思,雷萬海他們看了之后,如何理解,如何解讀,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與我李勛沒有任何關系。
范中允暗暗點了點頭,經過這一次的劫難,李勛對很多事物的看法,顯然有了極大的改變,性格也是更加成熟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態度,但是同樣的態度,表達的方式,卻是可以完全不同。
比如現在的李勛。
趙詢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將其重重踩在地上,一點情面都不留,如今,卻又來找李勛,讓他做這做那,這幾乎是在對李勛說,我打你,殺你,但你不能恨我,更不能有任何的埋怨之情。
天下哪里有這個道理?
李勛心中的憤怒之情,可想而知。
但是,李勛并沒有憤怒的去表達,而是通過某些看似正常的事情,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態度是一樣的,但手段....卻是完全不同。
李勛神色有些擔憂的問道:“看皇帝的意思,他是....準備下重手了,我有些擔心雷萬海他們。”
司馬圖說道:“主公的意思是說,皇上打算以強硬的手段,通過武力,強行剝奪雷萬海他們的兵權?”
李勛點了點頭,自己正是擔心這一點,若真是如此,雷萬海是順從還是反抗?
順從是死,反抗...機會恐怕也是不大的。
局面真要是走到那一步,左右都是死路一條,雷萬海他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范中淡聲說道:“皇上或許有這個心意,但他不敢。”
李勛說道:“兆承德所言之意,非常強硬。”
兆承德一個太監,能有什么政治態度,因此,他所說的那些話,自然代表的就是趙詢的意思。
“你不要忘了,西域最大的隱患并不是雷萬海他們,而是...黃洪亮。”
范中允冷笑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皇上若是逼迫太甚,雷萬海他們....也不是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
李勛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說,和黃洪亮和解?”
范中允說道:“反正大家都被皇上所猜忌,出于自保,化敵為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勛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確實有,而且很大。
一個月之前,朝廷就已經正式下達命令,讓武州節度使于巖輝以及其他幾個州的地方都督,抽調士兵進入西域,大概三萬人左右,這支軍隊很有可能就是交給宇文真管理。
趙詢想要奪取雷萬海等人的兵權,強硬的手段,自然需要強大的力量作為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