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扶著老者來到數里之外的一處寺廟,寺廟后面有一個占地頗大的池塘。
老者坐在一塊石頭上,甩出魚竿,靜靜的開始釣魚。
“老大爺,你今年多大了。”
李勛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樹枝,無聊在地上畫畫寫寫。
老者淡聲道“老夫今年八十有三。”
八十三歲
李勛看著老者頭上那還有很多黑色的頭發,精神充足的面孔,看上去也就像是五十來歲的樣子。
“你看上去比實際年紀要年輕的多。”
老者笑了笑,閉上眼,靜心釣魚。
李勛幾次欲言又止,但看著他那個樣子,也不好打擾,只得耐心在旁等待。
池塘的魚很多,老者每隔一會兒都能釣上一只魚,但奇怪的是,他都是把魚給重新放回了池塘,整整一個下午,兩個多時辰,魚簍里,只是有著三條白色的大魚。
李勛很是奇怪的說道“老大爺,你為什么只留白魚,其他的魚都是放生”
老者淡聲說道“白魚性情兇猛,喜吃同類,若是任其繁殖,會危害整個池塘。”
李勛恍然大悟,贊嘆道“老大爺,你真有善心,只是整整一個下午,收獲甚少,豈不可惜”
老者淡笑道“有人釣魚是為了解饞,有人釣魚是為了賣錢,我并無此意,要之何用”
李勛不解道“那你釣魚是為了什么”
“不為什么,就是閑著無聊,打發時間罷了。”
老者哈哈大笑,起身離開,李勛收拾了漁具,連忙跟了上去。
“老大爺,你真的跟熊海濤很熟悉”
老者輕笑道“那是當然,我跟他關系好的不得了。”
“老大爺,你答應過我,要幫我說情的,你可不能食言。”
老者看了李勛一眼,輕聲說道“范中允的事情,老夫也是略知一二,他如今官職被免,身無余財,可謂是一無所有,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你為什么還要如此盡心盡力的幫他”
“老大爺,你怎么能這么說朋友之間,豈有利益之說,范中允是我朋友,如今他正是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我豈能坐視不理”
李勛非常不贊同老者的說辭,大聲疾呼道。
老者笑了笑,并沒有與李勛爭論,而是打趣的說道“你幫助朋友的方式,倒是很特別”
李勛臉色一紅,無奈的說道“我也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才會出此下策,我臉皮可沒有那么厚。”
老者微微仰起頭,臉上有了一絲追憶之色,默默說道“你的心情,老夫完全能夠理解,老夫年輕的時候,為了達到目的,也是做過這樣的事情。”
李勛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老者,他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嚴肅,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兩人一路返回了熊府,江大熊正在門外打著拳腳,虎虎生風,讓人看之生畏。
老者看著江大熊,意味深長的說道“此人武藝極強,若是強行闖府,恐怕沒有誰能夠阻擋。”
李勛尷尬的笑了笑,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這個老者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意圖。
李勛扶著老者來到門外,這時,熊末淳辦事回來,見到這個老者,愣了愣,隨即連忙跑了過來,扶住老者,敬聲道“父親大人,你外出怎么也不帶下人跟隨”
老者推開了熊末淳,冷淡的說道“我還沒有老到不能走路。”
“是,父親大人。”
看的出來,熊末淳對于自己的父親,很是敬畏,被他呵斥了一句,什么都不敢說,退到一邊,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