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寺,一處大殿。
陳詩詩與夏至兩人,跪在佛像面前,閉眼,雙手合十,心中默默念叨著自己的許愿。
兩人都是蒙著面紗,遮住了面貌,就算如此,她們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依舊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唉
嘆氣中,夏至睜開了雙眼。
“妹妹,還在想著李勛”
陳詩詩扭頭看向她,輕聲問道。
夏至垂下眼睛,默默說道“我這樣的人,又豈能入得了他的眼”
陳詩詩撇了撇嘴“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泥腿子出身,若不是命好,得了個貴妃姑母,他恐怕還在鄉里種田呢”
夏至搖了搖頭“這是他的命,我的命不好。”
陳詩詩看了夏至一眼,嘆氣一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她們這樣的出身,注定了這一生的命運必定坎坷,鳳凰樓的前任頭牌小鳳仙,陳詩詩的義姐,曾經也是名動一時的名妓,引得多少男人朝思暮想,癡迷不已,其中有許多人出身不凡,最后與一名權宦子弟相親相愛,嫁其為妾,但是進入豪門的小鳳仙,并不快樂,青樓出身的她,被所有人鄙視,經常受到嘲諷、冷言冷語,更是受到正妻的萬般折磨與刁難,在丈夫死后,小鳳仙被夫家掃地出門,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是破滅,最后在絕望中自縊身亡,曾經是轟動一時的大新聞。
夏至知道陳詩詩在嘆息什么,她們這樣的女子,有長相,也有才華,卻是獨獨沒有出身,而恰恰在這樣的一個時代,一個人的出身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注定了她們只能成為權宦之人手中的玩物,但夏至不甘心,她只想找一個相親相愛的男人為伴,哪怕這個男人窮困潦倒,這也是為什么,百花院的四大頭牌,只有夏至一人始終堅持,潔身自好,保持著完美之身,而其余的那三人,則是在花言巧語與紙醉金迷之中,徹底的沉淪。
陳詩詩見夏至臉色不佳,于是岔開話題“妹妹,王凡最近還在騷擾你”
提到王凡,夏至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有了厭惡之色,百花院被鏟除之后,也是間接的幫了夏至一個大忙,讓她從那等低賤的地方解脫出來,隨后李勛又是走動關系,把夏至的賤籍從官府里抽離了出來,所以說,現在的夏至,是一個自由人。
好不容易脫離苦海,夏至自然是不希望在與青樓這等地方有太多牽連,在陳詩詩那里住了一段時間之后,便是搬了出來,買了一處小宅,與喜兒、菲兒三人相依為命,誰知王凡大鬧鳳凰樓之后,卻是不依不饒,三番兩次的上門找到夏至,說些粗言穢語,意思很明白,就是讓夏至跟了他,做他的外宅。
夏至把王凡騷擾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詩詩聽后,怒聲說道“王凡算個什么東西,也想金屋藏嬌”
“姐姐,佛祖面前,我們就不要說這些了。”
夏至搖了搖頭,不想多談,摻扶著陳詩詩站了起來,兩人朝著殿外走去。
“兩位小姐,這是要去哪里呀”
剛走出大殿,七名青年跳了出來,攔住去路。
陳詩詩皺眉,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一個個流里流氣,氣質輕浮,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陳詩詩護著夏至后退幾步,沉聲說道“我們并不相識,還請讓開。”
“嘿嘿,現在不就認識了”
一名左臉長著一顆黑痣的男子,嘿嘿笑著,步步緊逼,更是伸出手,朝著陳詩詩的臉上摸去“聽聲音就讓人銷魂,也不知長的怎么樣,把面紗拿下來,讓小爺瞧瞧模樣。”
“把你的臟手拿開。”
陳詩詩大罵一聲,拉著夏至連連后退,就要退進大殿之內,這時,又有七八名青年從一旁走了出來,堵在門口,攔住了陳詩詩與夏至兩人的退路。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在這樣,我定然報官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