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拱手道“狗兒是來求情的。”
求情
趙智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冷勝說道“李勛,朝中之事,你還沒有資格插手,退下”
李勛出聲道“皇帝姑父,還請讓我把話說完。”
“李勛,黃詬之事,朕自有定論,你不得多言,今日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朕不與你計較,還不退下。”
趙智的聲音已經有些高昂,臉上也是有了一些怒氣,黃詬被抓之后,朝堂上雖然還沒有大臣站出來就此事提出議論,但暗地里,卻是有些人,轉彎抹角的為其求情,左相劉桀更是幾次進宮面見趙智,極力勸諫,言語頗為激烈,為此,兩人鬧的非常不愉快,君臣相輔這么多年,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這幾天,趙智的心情非常之差,如今以為李勛又是前來為黃詬求情,頓時有了很大的怒火,若不是看在李怡的情面上,對于李勛,就不是喝退這么簡單了。
李勛正色道“出征江南之時,黃詬對我頗為照顧,其人勇猛善戰,性格非常耿直,我對其也是頗為敬重,但這些只是我與他的私人情感,黃詬有罪無罪,自有法度定裁,皇上圣決,我豈敢多言議論”
趙智愣了愣,有些明白過來“你是為單仇而來”
李勛點頭“正是為他求情。”
趙智的臉色頓時好看了一些,但依舊冷聲說道“單仇妄儀朝事,其罪不小,你竟敢為其求情,膽子倒是不小。”
李勛說道“黃詬畢竟是單仇的老上司,他罪責未下,單仇不明緣由,為其求情,言之有失,也是無心之過,此次隴右之戰,單仇對我幫助頗多,我今日為他求情,也是出于一絲情誼,盡盡人事罷了,若單仇確有其罪,不可饒恕,狗兒絕不敢再行多言。”
這么些年下來,李勛對趙智也是有一些了解,其性格很是固執,自己直言勸諫,肯定不會起任何作用,反而會害了單仇,只能順著趙智的龍鱗去摸,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果然,聽了李勛的話,趙智的神色緩和了許多,看著李勛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趙智感覺有些好笑,輕聲呵斥道“你個臭小子,說了這么多,還不是希望朕饒了單仇”
見趙智臉色已經緩和下來,李勛臉上的正經神情頓時消失,呵呵笑道“狗兒這點小心思,豈能瞞得過皇帝姑父。”
趙智笑了笑,沉思片刻,最終點頭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單仇妄儀朝事,免去一切官職,貶為庶人,你把他帶走吧”
其實對于單仇,趙智還是有些欣賞的,勇敢善戰,又是平寒出身,沒有家族成份在內,若不是太過執著,執意為黃詬求情,惹怒了自己,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趙智又很欣賞單仇的這份忠義,這樣的人較為單純,缺少政治頭腦,容易掌控,為己所用。
李勛心中一稟,單仇在戰場上出神入死,拼搏這么多年,如今卻是失去了一切,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李勛告辭離去。
剛走出德政殿,趙賀卻是跟了上來,叫住了李勛,輕笑道“李勛,本王會在豐京逗留幾日,你若是有時間,可到我府上來,你我把酒言歡。”
以趙賀這種身份地位,主動請自己喝酒,李勛找不到拒絕的借口,點頭笑道“那好,若有時間,我一定前往拜訪。”
“如此甚好,本王期待你的到來。”
趙賀笑著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隨后,李勛找來兩名太監,讓他們扶著單仇,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