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近五十的太監小跑了進來,跪倒在地。
“本宮記得,楊道嗣的一位族侄,好像在東宮任職”
目魚抬起頭,說道“娘娘說的可是太子賓客楊潤”
楊道嗣與劉桀兩人都是一代名臣,但可惜的是,兩個人的兒子輩卻是沒有什么出眾之人,不過劉氏與楊氏,都是天下有名的大族,族人數以百計,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酒囊飯袋,這個叫做楊潤的,便是楊氏一族之中,非常有能力的一個人,今年四十有六,在地方為官多年,官聲名聲與政績都是極好,李怡都是幾次聽到趙智出言贊賞此人,東宮現在沒有太子,楊潤的這個太子賓客只是一個虛職,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這個官職只是一個過度,一旦朝中有重要官職落空,趙智定然會馬上重用此人。
“你過來,本宮有話對你說。”
目魚起身走到李怡近前。
李怡湊上去,在其耳邊細語良久,隨后把供詞給了他。
“奴才馬上就去辦。”
目魚把供詞塞進懷中,躬身一禮,隨即轉身離去。
目魚跟隨李怡多年,是其身邊資格最老的一名太監,只是為人比較笨吶,少言少語,早年得罪過趙智,不被其所喜,故李怡沒有重用他,但整個長樂宮的數百宮女太監,心里都明白,要說誰最得李怡信任,那無疑就是目魚,就算是小樂子,貴為長樂宮主管太監,但每次見了目魚,都是極為客氣尊敬,常常行后輩下官之禮,不敢有任何馬虎。
“既然你們想斗一斗,本宮奉陪就是。”
看著目魚離去的背影,李怡冷冷一笑,起身袖子一甩,轉身去了內室。
黑夜,楊府。
書房內,楊道嗣正在注目手中的一張白紙,楊潤低垂著腦袋,站在一旁。
這份供詞,楊道嗣看了整整三遍,這才收起來,瞇著眼沉吟良久,這才低聲說道“至北,那名內宦還說了什么”
楊潤躬了躬身子,輕聲說道“那名內宦只是說了三個字,三個和尚。”
三個和尚
楊道嗣身子微微一震,點了點頭,身子靠到椅背上,輕笑自語道“好你個李怡,從前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竟是有著這般見識與決斷。”
一個和尚有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李怡此刻不就是把翼王、齊王與楚王比作這三個和尚
楊潤看了楊道嗣一眼,忍不住低聲詢問道“大伯,你準備作何打算”
楊道嗣搖了搖頭,默默說道“我沒有什么打算,我只想過一個平靜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