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議的差不多了吧”
趙智掃了眾臣一眼,淡聲說道。
李勛站在那里,雙腿酸痛,精神萎靡,直打哈欠,只覺得今天的朝會,無聊透頂,真不該聽范中允的攛掇,在家待著多舒服啊,非得過來找難受,真是自找的。
牧公高聲呼道“有事當奏,無事退朝。”
就在李勛以為朝會即將結束,可以回家的時候,立即有人站了出來。
“臣有事啟奏圣上。”
御史董元站了出來。
趙智點了點頭“所奏何事”
董元從袖口拿出奏章,雙手捧高,高聲喊道“啟奏圣上,微臣要彈劾吏部郎中楊炳林。”
董元這一舉動,朝廷上頓時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起來,楊炳林站了出來,一臉怒容的吼道“董御史,你這是何意我楊炳林向來光明磊落,你憑什么彈劾與我”
董元仿佛沒有聽見楊炳林的質問,理也不理他。
“肅靜,再敢咆哮妄語,侍衛何在,立即給我趕出朝堂。”
牧公冷視楊炳林,疾言厲色的說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是朝會,是整個大晉最嚴肅莊嚴的地方,楊炳林區區一個正五品的官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竟是膽敢當場呵斥大臣,簡直是狂妄至極。
隊伍末端,賀庭宣站了出來,沉聲說道“楊大人,董御史奏事未完之前,還請你不要隨意插言。”
楊炳林顏色鐵青,只得躬身對趙智告了一聲罪,退了回去。
對于楊炳林的無禮,趙智并沒有多說什么,看向董元,淡聲道“承上來吧”
一名太監小跑著上前,拿過奏折走到龍臺下方,牧公接過奏折,返身雙手遞給趙智。
趙智翻看奏折看去,董元高聲說道“楊炳林私養娼妓,以外宅置之,前翻有人告其私設錢莊,暗放高利,數以十計的百姓還債不成,受到殘酷迫害,或逃或死,諸多行為,有違朝廷法度,自損官名,請陛下治罪。”
董元的話剛說完,又有一名御史站了出來,高聲說道“楊炳林曾有一妾,名為吉氏,乃是楊炳林首妾,盡心服侍近二十年,今年老色衰,后無子嗣,家無親人,被楊炳林趕出家門,以致饑餓而死,此舉行為,毫無仁義可言,這樣的官員,豈能為官,還請陛下罷其官職,降下罪責。”
兩名御史發言結束,在場許多官員,目光閃動,臉上多有驚異之色,黃詬之事,越演越烈,牽扯的官員已經過百,他們原本以為,今天的朝會,會就黃詬的事情進行商議,誰知趙智支字不提黃詬,而是把商議的論調放在了隴右分道之事上,眼看快要結束,剛剛松口氣,風向卻是立即轉變,把槍口對準了最近在朝會上極為活躍的吏部郎中楊炳林,很多楊氏一黨的官員,此刻根本就是措手不及,驚目當場。
“陛下,兩位御史所言之事,絕對是子虛烏有,微臣身為朝廷官員,豈會做這些自損身名的事情,還請陛下明察。”
被御史告其罪狀,楊炳林臉色數變,急忙站了出來,躬身急聲喊冤。
趙智淡聲道“你二人言其諸多罪狀,可有實證”
“陛下可派人去京兆府調取存案文書,可知楊炳林諸多罪狀。”
趙智點了點頭,看向楊炳林,臉色沉了下來,聲音冷淡的說道“楊炳林,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楊炳林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臣無罪,還請陛下明察。”
“陛下,兩位御史所奏之事,或許只是道聽途說,真假難辨,還請陛下不要偏聽偏信。”
“此事還待考證,臣建議發文京兆府就此事進行調查,或可證實御史所奏之事是否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