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炳林上前扶著楊道嗣的胳膊,卻是被后者輕輕推開,看著父親顫微的身軀,楊炳林臉上有著一絲復雜,但更多的卻是憤怒,他剛剛得到消息,就在剛才的朝會上,父親做出了一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六弟,有什么話,好好說,父親年紀大了,別讓他老人家動氣。”
一名比楊炳林年長一些的男子,拉著他小聲說道。
此人便是楊道嗣的四子楊誠久,現職肖州刺史,一直在地方上為官,多次請求回京任職,楊道嗣始終不許,沒辦法,只好求助楊炳林,年前,楊炳林讓他可以把家人全部都帶回來,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代表年后,自己就無需再去肖州了。
“四哥放心,我斷不會與父親置氣。”
楊炳林點了點頭,邁步朝著客廳走去。
楊道嗣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雙手輕輕揉著太陽穴,緩解疲累的精神。
楊炳林張口欲言,楊誠久卻是拉了他一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那么急著說話。
片刻之后,楊道嗣放下雙手,看向楊炳林,淡聲道“你有什么話,說吧。”
楊炳林拱手一拜,急聲道“父親,今日朝會,皇上提了一些建議,據說有兩位相國極力反對,而您卻是贊同皇上的意見,這是為何”
楊道嗣淡聲道“皇上的意見是對的,我出言贊同,有什么不對”
楊炳林不再遮擋,直截了當的說道“父親,王仁鋯與岳繼明兩位相國,可是我們的人,他們反對,您卻是出言附和皇上,這是何道理”
“是啊,父親,王仁鋯與岳繼明兩位相國乃是我們右相一黨的重要人物,您與他們反著來,讓那些依附于我們的大臣怎么看待”
楊誠久也是出言說道。
“我們的人”
楊道嗣冷冷一笑“王仁鋯與岳繼明兩個人,馬上就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楊炳林與楊誠久都是愣了愣。
楊炳林不解道“父親,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楊道嗣冷笑道“皇上已經準備罷免王仁鋯與岳繼明兩人的相國之位,把他們趕出政事堂,后天的正式朝會上,恐怕將會有所行動。”
楊炳林聞聽此言,頓時又驚又怒,高聲喊道“王仁鋯與岳繼明兩人并無過錯,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說免就免吧,我們當集合大臣,出言勸諫,讓皇上打消這個念頭。”
楊道嗣看了一眼楊炳林,深深嘆了口氣,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臉上有了很重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