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即將擔任隴右西道節度副使,這可是從三品的高官,但只要正式任命一天沒有下達,便是存在著變數,雖然李勛對于這個官職的得失,并不是看的很重,得到了那是最好,隴右遠離中原,自由自在,又是自己做主,做事可以放的更開,不像在京城,說錯一句話,指不定就要引起一場紛爭,沒有得到,那也沒什么,有姑母李怡在背后幫著,加上趙智對自己頗為欣賞,還算看的上眼,以后當官的機會多的是,也不用著急,畢竟自己今年才剛剛二十一歲,這么年輕,就得到如此高位,朝中的大臣不服氣,也是正常。
剛剛李全忠送來的那封信,趙詢在信中只說了一句話“楊炳林或聚眾臣,勸阻圣意。”
信中雖然沒有明說,但趙詢既然寫這封信給自己,其用意不言而喻,肯定是沖著自己來的,而對于隴右節度副使這個職位的得失,李勛并不在意,所以看完信后,只是冷冷一笑,立即把信給撕了個粉碎。
出了大門,卻是見到一名十七八歲,一身風塵仆仆的青年,正在門口走來走去,臉上有著憂急之色。
青年抬起頭,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正看著自己,臉上頓時有了緊張之色。
李勛皺眉低喝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此作甚”
青年怯怯的說道“小人鄭復,求見李勛李將軍。”
找我的
李勛仔細打量了這人一番,對他毫無印象,自己并不認識此人。
“我就是李勛,找我有什么事情”
“將軍救吾父性命。”
聽聞他便是李勛,鄭復頓時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嚎啕大哭起來。
李勛上前扶起鄭復,疑惑道“你父親是誰”
“我父親乃是鄭春”
鄭春李勛終于是想起來了,郢州之戰,正是鄭春的倒戈,作為內應,黃詬出兵夜襲,一舉攻破郢州城,扭轉了整個戰局,戰后,鄭春被免罪,官職不變,繼續留用郢州。
“你父親到底怎么了,說給我聽聽。”
鄭復擦著淚水,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郢州之戰結束后,鄭春官職不變,繼續留用郢州,但其兵權卻是被剝奪,不過這也沒什么,鄭春岳父一家滿門被滅,妻子自殺而亡,能夠得報大仇,鄭春已經再無遺憾,原本是想退出官場,辭官致仕,幾次上書,都是被朝廷直言拒絕,沒有辦法,鄭春只好待在郢州,一邊應付著差事,一邊撫養一雙兒女。
可惜,鄭春就連這點小小愿望,都是無法實現,郢州新任刺史甘淵,曾被鄭春岳父趙兼上書彈劾,險些被殺,流放邊地數年,對趙兼可謂是恨之入骨,如今趙兼已死,這個仇恨自然就放到了鄭春的身上,對其多加刁難,看管極為苛刻,猶如對待囚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