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一處高地,兩名男子臥躺在地上。
天空飄落小雨,在這寒冷的深夜,滴落在人的身上,顯得特別凍澈心骨。
“王頭,這么冷的天,我們還是回軍營吧”
這兩人,一個很年輕,二十四五歲,另外一個年紀大一些,三十多歲,一股子沉穩,兩人是外圍盯梢斥候,年紀大的姓王,年輕的姓劉。
王姓斥候撇過腦袋看了他一眼,哼哼道“軍令如山,你想把自己的腦袋給別人當球踢,你就回去試試。”
劉姓斥候縮了縮腦袋,單仇與自己的數百親兵情同手足,同甘共苦,但同時治軍也是極嚴,賞罰分明,絕不講任何私情。
不過劉姓斥候還是不服氣的說道“單將軍的命令,我自是不敢有任何的違逆,但那趙衛算什么東西,一個戰敗降將,有什么資格命令我們做這做那,看他那副指手畫腳的樣子,我就是不服。”
王姓斥候說道“你別不服,趙衛之名在隴右吐蕃可是頗盛,他成名作將軍的時候,我們單將軍可還只是一名區區的郎將,論資歷名聲,比起單將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我觀他安排軍事布防非常得當合理,不是泛泛之輩。”
劉姓斥候小聲嘀咕道“那也不能讓我們把盯梢防線擴大到四十里之外吧,單將軍從來也只是讓我們延伸到外圍二十里罷了。”
“好了,別發牢騷了,一夜的事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這是我們的職責。”
“王頭,我”
劉姓斥候張嘴還要說話。
“閉嘴。”
王姓斥候突然低聲一吼,制止了他的話語,隨即微微抬起身子,抬著頭,向著遠方看去,臉色一片凝重。
劉姓斥候見到他的神色,也是連忙朝著前方看去,只見黑夜中,一股黑色的潮流,正在涌動前進,隱隱之中,能夠聽到馬屁的嘶鳴聲。
“是敵人”
“不知道。”
王姓斥候剛回完話,連忙一手按住身邊的伙伴,兩個人的身子,死死的貼在了地面。
只見黑夜中,數十個火點亮起,隨即飛躍而起,那是火箭,朝著四面八方散去,落到地面之時,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王姓斥候拉著劉姓斥候,轉身便是朝著高地下方奔跑而去,兩人上了戰馬,王姓斥候說道“你立即通知四周的兄弟們撤退,我先行回營稟報這里的情況。”
外出警戒的斥候,自然不可能只有他們兩個人,這個王姓斥候是一名校尉,受趙衛的命令,領著三十名斥候士兵外出盯梢,兩人一組,相隔數里。
“好,我們分頭行動。”
劉姓斥候年紀雖不大,卻也是入伍七八年的老兵了,沒有任何的廢話,領命而去,兩人的戰馬嘴部都是被粗布包裹著,發不出聲音,各自騎著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寂靜的黑夜中。
帳簾被人宣開,單仇與趙衛快步走了進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