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眾人到達武安城城外。
李勛停下馬,抬頭看去,只見城頭上,數十顆人頭高懸而掛,血淋淋的,有的更是死不瞑目,雙眼瞪的老大,看著極為瘆人,四周進城的一些路人,看向自己這群人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掩飾不住的仇恨。
李勛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
元和說道“武州境內爆發民亂的事情,都督應該也是有所耳聞,這場民亂最終被我領兵鎮壓下來,抓捕上萬民眾”
不等元和說完,李勛便是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沉聲道“不要扯這些,我問你,這城頭上的人頭,是你們所為”
元和搖了搖頭“是刺史大人下的命令。”
李勛頗感驚訝道“黃詬回京,你作為副將,暫代主將之權,軍隊由你管制,地方刺史有什么資格對你下令”
元和嘆氣一聲,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武州刺史叫做吳恒,為官貪婪,性格殘忍,武州的民亂被鎮壓下來之后,吳恒出于震懾大眾的心理,每隔五天,便是斬殺數十人,把其人頭高掛城頭,如此已經持續了數輪,而吳恒之所以能夠指揮的了元和,道理很簡單,黃詬被傳喚回京之后,趙智擔心軍中有人鬧事,于是下旨,給了吳恒一個監軍使的名銜,制衡監督黃詬手下的那些將領。
“如此殘忍手段,只會讓民眾對我等更加仇恨,豈會真心臣服”
李勛拿著馬鞭指了指那些人頭,下令道“把人頭都給我拿走,歸于本身,讓他們得以全尸安葬。”
不待元和說話,一名將領出言說道“都督大人,吳恒乃是監軍使,與他的命令背道而馳,恐怕”
“恐怕個屁。”
李勛冷聲說道“我乃武州都督,軍事方面由我一人說了算,他吳恒雖為監軍使,也管不到本都督的頭上來。”
“都督大人說的是,末將妄言了。”
這名出言勸說的將領,頓時面紅耳赤,低頭拱手應道。
眾人進城。
李勛湊著頭,對著范中允低聲說道“吳恒此人,看來很狂啊”
范中允笑了笑,說道“他如今就在武安城,你即將到來的消息,元和也是派人前去通知了,只是不知道吳恒為何沒來。”
武州是大州,也是戰略重地,所以刺史是正四品,與李勛是平級,兩個人,一個管民,一個管軍,以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兩人都要同地為官,不管是出于客氣還是禮節,于情于理,吳恒都是應該出來迎一迎李勛,但是一直到現在,也是沒有見到吳恒的影子,武州地方政府的官員,也是一個都沒有來迎接。
吳恒的刺史衙門在神池縣,但他本人現在卻是在武安城辦事,李勛到來,他又剛好在這里,沒理由不來見上一面。
范中允對著李勛低聲說道“吳恒此人確實很狂,你給我的節杖與任命文書,如今可是還在他的手中。”
李勛皺眉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