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久看著父親在信上的書寫,臉上不由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父親突然間寫這些干什么
寫完之后,楊道嗣把信拿給楊誠久,淡聲道“你覺得有什么問題”
楊誠久看了看父親,輕聲說道“這最后一題,好像算錯了”
楊道嗣冷冷笑道“前面都是對的,你絲毫不在意,卻只看到最后的錯誤,做人也是這樣,你對他十次好,也許他忘記了,一次不順心,便是抹殺所有,楊佐、楊安兩人是個什么德性,你難道還不知道連個舉人都是沒有考上,若不是得到其父的門蔭,得到家族的扶持,他們連做個七品官的資格都是沒有,有什么資格不滿”
楊誠久全身微微一震,心銳誠服的說道“父親所言極是,孩兒明白了。”
楊道嗣淡聲道“把信還給楊安,看的懂,繼續做他的官,看不懂,那就辭官回老家,養養性子吧。”
“是,父親。”
楊誠久躬身說道。
楊道嗣搖了搖頭,嘆聲道“我為右相,你三叔在劍南,握有五萬精銳蜀兵,我為劍,他為盾,有這兩樣東西在,楊家倒不了,過了,那就是自取禍端。”
聽了父親的話,楊誠久突然有些明白了,趙智雖然重組政事堂,但只要父親一天還在右相的位子上,楊家在朝堂上的主導地位,就一定會繼續下去。
如今的劍南,楊家已經有了一個楊道安,手握五萬精銳大軍,若是把同在劍南的楊佐、楊安兩人也是升為節度使,那楊家在劍南的勢力,也就太大了一點。
楊炳林幾次發動家族力量,意圖推楊佐、楊安兩人晉職節度使,不過阻力頗重,大臣們的意見,分歧有些大,但以楊家在朝堂上的勢力,楊炳林全力推動此事,還是在朝著有力的方向發展,長久下去,楊佐、楊安兩人的晉職,最終還是能夠得以完成,雖然如此,當時的趙智與楊道嗣,卻始終保持沉默,都是沒有發表任何個人意見,當時的楊誠久,對此頗感疑惑。
回味楊道嗣剛才的那番話,此時此刻,楊誠久突然想到,隴右之戰結束沒多久,趙智重組政事堂,立即調李忠回京,任職兵部尚書,政事堂左相,此后,楊炳林再提楊佐、楊安兩人之事,當時的趙智與楊道嗣,依舊沒有任何發言,不過李忠,卻是相對應的,提了一個建議,從安北抽調十萬精銳回豐京,與中央禁軍進行對調。
李忠的這個建議提出之后,滿朝震驚。
隨后,楊炳林被調往地方為官,楊佐、楊安兩人的晉職事宜,也是再無任何聲響,同樣的,李忠的建議,也是被趙智否決,當時的楊誠久在地方為官,知道這些事,但不明其中深意,如今細細想來,楊誠久的心中,不由有了一些冷意,當時若是楊家依舊強勢,強行推動楊佐、楊安兩人晉職,那么十萬安北精銳被調回豐京,楊家
楊道嗣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之中的楊誠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楊誠久想到的這些,其實也只是表面,有那么一段時間,楊炳林上串下跳,主導整個家族,楊道嗣始終保持沉默,任由楊炳林作為,看似是自己已然老邁,對家族的控制越來越弱,這種原因存在,但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楊道嗣做了幾十年的右相,威望之高,就算是趙智也是極為忌憚,他就算老邁,也絕不是區區一個楊炳林能夠比擬的,楊道嗣只要還活著,他的話,依然代表了整個楊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