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用刑,王啟禮便全部都招了,而且交代的非常徹底,許多王凡之外的事情,都是給交代了個底朝天
供詞前半段,寫的是此次針對陳詩詩與夏至兩人的計劃,而后半段,則是寫了許多王凡曾經做過的壞事,最后,更是寫出了王凡竟然與翼王趙賀側妃龐氏私通,其中更是牽扯到巫蠱
看完手中的供詞,李勛臉上已經是有了汗水,看向王啟禮,沉聲說道“你寫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王啟禮顫聲道“小人所寫,句句屬實,絕不敢期滿將軍。”
王啟禮這個人,外表上看起來強壯精悍,其實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當年他為了討好郭浩,抓了李勛,最終惹下大禍,李怡恨其險些殺了自己侄兒,讓人將其仗斃,還是李勛最后求情,這才險之又險的撿回一條小命,就算如此,也是在牢中關了將近一年,期間受到許多非人的折磨,導致左腿終生殘疾,而郭浩,雖然關系很硬,又是事件的受害者,但依舊以莫須有的罪名,發配嶺南,至今快七年了,其罪不得贖,還是回不來,在嶺南受苦。
落到李勛手中,王啟禮就沒有打算死扛到底,自己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小人物,李勛弄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若是乖乖配合,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看著王啟禮那張驚懼的面孔,李勛知道他寫的這些東西,應該是真的,把供詞疊好,放入懷中,李勛的目光掃向劉歇,淡聲道“這份供詞,你可有看過”
劉歇從李勛的目光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什么,心中一陣膽寒,惶恐的說道“大人,這份供詞,由王啟禮單獨書寫,小人絕沒有看過一個字。”
李勛又是詢問王啟禮,得到證實,寫的時候,旁邊沒有別人,劉歇拿了供詞之后,還沒有來得及觀看,便是上交給李勛。
“在寫一份,只寫景元寺的事情,其它不相關的,不要去寫,懂了嗎”
“小人明白。”
李勛揮了揮手“把他帶下去。”
朱正國問道“狗兒哥,怎么了”
李勛笑了笑“沒什么,這份供詞寫的不好,讓他重新在寫一份。”
司馬圖深深看了李勛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了,朱大哥,你在這里盯著,一旦王啟禮的供詞出來了,抄一份副本交給柳大人,讓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朱正國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有朱正國一個人在這里盯著就可以了,李勛與司馬圖起身回家,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翼王是趙智的庶長子,其母只是一個卑微的侍女,趙賀一直到三十多歲,才是被封王,封王之后,其母在宮中只是才人,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對于這對母子,趙智并沒有多少情感。
趙智十幾個兒子,真正看重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齊王趙詢,還有一個則是楚王趙碩,趙詢是李怡所生,愛屋及烏,趙智自然喜愛,而看重楚王趙碩,則是因為他母親的出身,以及他背后所存在的政治勢力,天下第一家族楊家。
除了這兩個兒子之外,其余的那些兒子,趙智很少關心,反而處處壓制,管教極嚴,不許他們跟朝廷官員有過密接觸,所以趙智這么多兒子,大多數都已經長大成年,卻個個低調,生怕惹怒了趙智。
不過翼王是一個意外,只因此人極為有才,尤其是語言與外交上的天賦,非常出眾,懂多國外語,為人八面玲瓏,每每招待外國使臣,趙智都會讓其參加,這就讓趙賀有了接觸朝臣的便利條件,使其政治上的成長,有了空間與環境。
對此,趙智也是有所警覺,于承平二年,封趙賀為河東道節度副使,晉陽留守,明升暗降,把其逐出了政治中心。
“將軍,我到了。”
司馬圖的聲音,把李勛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李勛點了點頭“今日讓你勞累了,早些休息。”
“這是小人應該做的,不值一提,將軍也是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