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守兄想來就來,楊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兩人言語一番,對視一眼,皆是仰頭哈哈大笑,楊炳林隨即熱情的拉著秦安明的胳膊,走進了房間。
楊炳林與他的父親楊道嗣完全就是兩類人,一個婉轉謙虛,一個則是直接與強勢。
兩人坐下,互相打量對方,一時間有些沉默,待下人送上熱茶,關上房門之后,秦安明組織好了思路與話語,正要說話,楊炳林卻是直接開口了。
“秦相國此次到來,可是皇上的意思”
秦安明有些愕然,到嘴邊的話被堵著說不出口,他與楊炳林沒什么交情,但兩人在朝堂上也是共事多年,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彼此也是有些了解,秦安明只知道楊炳林這個人性格比較桀驁,做人說話都很強勢直接,但也沒有想到會這么直接。
秦安明沒有急著說話,看了楊炳林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新理清了思路,這才笑著說道“我們難道不能把事情想的單純一些”
楊炳林淡聲道“我想要什么,你應該知道。”
秦安明笑了笑,反問道“你已經是楊家族長,手中的政治勢力,就連皇上也是要忌憚三分,可謂是權勢滔天,這難道還不夠”
楊炳林沉聲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近百年來,我楊家連續七代族長,就算不能登立相位,至少也是六部佐官,我雖為楊家族長,卻是沒有官職在身,如此下去,豈能長久”
楊炳林知道自己的情況,雖有山南甘氏與江南吳氏,以及族中長輩的強力支持,被扶上族長之位,但是自己至今無子,更沒有什么能夠拿得出手的功績,更沒有顯赫官職在身,長久下去,自己在怎么努力,在族中的地位只會慢慢減弱,直至被人取而代之。
秦安明看著楊炳林,淡聲道“皇上給了你想要的,你又能為皇上做些什么”
楊炳林直視秦安明,沉聲說道“朝局混亂,國事不順,外部如今又起風云,胡族崛起,西域動蕩,恐會牽連隴右,此時此刻,我們更應該團結一心,共對外敵。”
終于說到正點上,秦安明的臉色也是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你之所言,正是皇上所思。”
楊炳林問道“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秦安明說道“朝堂紛爭不斷,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唯恐天下不亂,四處挑撥,為了一己之利,不顧國事安危,實在可惡,皇上對此早已深表不滿。”
楊炳林眉頭一跳,輕聲問道“相國大人可否說的具體一些”
“嶺南觀察使葛鴻,遠在千里之外,不明京城局勢,只是道聽途說,便是上書大放厥詞,妄言朝政大事,京兆府少尹趙少程”
秦安明一連說出了七八個名字,這些人,其實趙智早就想收拾了,并且已經通過政事堂有了定奪,只是詔書還未下達,楊道嗣便是突然去世,朝局大變,這些人全部倒向楊家,并開始上串下跳,四處挑撥,意圖渾水摸魚。
這些人的情況,楊炳林也是有些了解,連同葛鴻在內的一些官員,在朝中的名聲不佳,其中御史中丞夏準,雖然平日里為官低調,但是他的私生活非常混亂,在外私養的小妾便是有五六人之多,私生子更是不少,并且為人貪財好色,很多人為其不恥,以前就多有大臣對其彈劾,趙智原本是準備把他拿下的,誰知朝局變化,趁著混亂,夏準反而掌握了御史臺的大權,這是趙智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楊炳林皺著眉頭,沉吟不語,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秦安明說的這些人當中,大多數都是他的人,一下子全部拿下,對自己的威望顯然會有不小的打擊。
秦安明看了楊炳林一眼,淡聲道“文濤兄,為相者,當秉持公正,以法度為上,不然又如何能讓人心服呢”
楊炳林全身微微一震,這句話,不正是父親楊道嗣經常念在嘴邊的
“楊呂望生死,其禮部左侍郎,參知政事的職位,也應該有人接任了,時不再來,機不可失,若是錯過,皇上不會在妥協。”
說完這番話,秦安明深深看了楊炳林一眼,隨即起身離開。
楊炳林沒有起身送秦安明,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低著頭,整個人陷入到沉思之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混在帝國當王爺,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