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殿,下方的廣場四周,數百名士兵站立守衛,大殿門外,劉叢喜一個人站在那里,眉頭緊皺,一個時辰前,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廣場,天子近前,竟是發生了刺殺事件,隴右西道節度副使,武州都督李勛,被刺成重傷,如今生死難料。
趙智勃然大怒,下令徹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殿門打開,牧公走了出來。
“王岸茂還沒有來”
“我已經派人前去通知,應該快來了。”
劉叢喜搖了搖頭,然后往殿內看了一眼,只見坐在上首位的趙智,滿臉陰沉,目光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劉叢喜連忙縮回了頭,輕聲說道“干爹,您老人家剛回來,便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真是趕巧了。”
“是啊,我剛回來,便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確實有些趕巧了。”
牧公點了點頭,看向遠方,目光之中,有著莫名的色彩。
劉叢喜又說道“干爹,李勛被刺殺之事,真的就像是李貴妃所言,乃是翼王或是楊家所為”
牧公看向劉叢喜,淡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劉叢喜沉思片刻,隨后說道“李勛是李貴妃唯一的親侄兒,以他和太子的關系,在日后的政局之中,定然會舉足輕重,李勛的成長,翼王與楊家絕不會坐視不理,他們做出此事,也是情理之中。”
“是誰做的,誰心里自然明白。”
牧公淡聲一句,目光再次看向遠方,不遠處,王岸茂與一名老者正急匆匆走來。
“拜見牧公。”
兩人到了近前,躬身一禮,牧公對著老者說道“何大人,快進去吧,皇上等你多時了。”
這名何姓老者乃是御醫院的院正,醫術高超,李勛被刺,身受重傷,便是由他一力救治。
院正點了點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隨即走進了大殿。
“牧公,皇上的怒火可小些了”
王岸茂出聲問道,聲音有些弱弱,牧公被趕出皇宮之后,王岸茂接管了其大部分權利,并立即排除異己,把牧公曾經親近的人,全部打壓排擠,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牧公竟是還有回來的一天。
牧公看了看王岸茂,一句話沒說,一旁的劉叢喜則是嘿嘿笑道“殿門正好開著,你進去一看便知。”
王岸茂低下頭,被牧公漠視,被劉叢喜嘲諷擠兌,他此刻的心中,對兩人充滿了怨恨。
幾個人都沒有在說話,四周頓時一片寂靜,不過殿門并沒有關閉,一些聲音卻是隱隱傳出。
此刻,哭泣響起,那是李怡的聲音,很快,瓷碗重重砸落在地面,趙智憤怒的聲音也是隨后響起“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救不活,朕要你們何用朕有言在先,若是李勛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在場所有救治之人,全部陪葬。”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院正大聲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