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恒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現在剛剛到卯時,天還沒有亮,這個時間,作為軍人,很多人已經起床,但是詹恒沒有一點軍事將領的作風與性格,每日很晚才會起床,尤其是前一晚喝了酒,第二日就起的更晚了。
詹恒這個人很傲,也是,他出身皇族,地位崇高,自幼生長在皇宮大院之內,在他看來,當兵的,那就是泥腿子,是窮人才會干的事情,當然,就西域而言,貴族是絕不會當兵入伍的,只有窮人才會做那等流血賣武的勾當。
一名將軍把詹恒從床上硬生生給拉了起來,詹恒昨晚喝到深夜,到現在,還是一身酒氣,整個人依舊醉呼呼的,他被人拉起,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推開此人,怒罵道“你這個低賤的蠢貨,你想干什么”
拉詹恒起來的這個將領,正是昨晚出言勸說,立即把陳途扣押起來的那名中年人,他被詹恒推了一下,卻是紋絲不動,冷冷看著詹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的總督大人,敵人都已經殺到眼前了,你還有功夫在這里呼呼大睡”
詹恒愣了愣,隨即雙手揮舞,大聲叫道“我是西州總督,更有數萬大軍,誰敢殺我”
中年將領極度失望的看了詹恒一眼,搖頭說道“總督大人可以出去看看,城中現在已經鬧成什么樣了。”
說罷,中年將領不再理會詹恒,轉身走出房間,拔出寶劍,對著左右厲聲吼道“命令所有親兵立即集合,隨我護著總督大人突圍出城。”
詹恒穿好衣服,走出房間,這時才隱隱聽到,外面不時傳來喊殺聲。
“到底怎么回事,誰來告訴我”
詹恒大聲怒吼。
“總督大人,是陳途,陳途造反了。”
親兵統領上前說道。
詹恒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哥說的沒錯,漢人果然不可信,待我抓住陳途,定將此人千刀萬剮,以解我心頭之恨。”
兩人說話間,一名身材矮小,但皮膚嫩白,長相英俊的軍官快速走來,這人是詹恒的心腹,同時也是他的龍陽之友,名叫景崖,一點本事沒有,靠著詹恒的特殊嗜好,以及本身溜須拍馬的本事,竟是做到了總督府財政長官的高位。
景崖拉著詹恒的手,滿臉驚慌的說道“大人,敵人已經殺入城中,到處都是陳途的人馬,我們駐扎在城外的兵馬也是已經被打了個七零八落,墨陽城守不住了,我們快些跑吧。”
詹恒驚訝道“陳途就一萬兵馬出頭,哪有你說的那般夸張”
景崖苦笑道“城中到處都是敵人,何止萬人。”
這時,中年將領返回,沉聲說道“墨陽城守不住了,陳途駐扎在城外的兵馬已經入城,城北的駐軍已經被擊潰,敵軍在城中的人數應該在兩萬左右。”
詹恒雖然瞧不起軍人,但也知道中年將領是有些本事的,聽他這么說,頓時慌了神,此時六百親兵已經集合完畢,詹恒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哪里還管其他人的死活,當即領著六百親兵以及中年將領手中的兩千多兵馬,近三千人,從城西突圍而出。
戰事進展極為順利,城北近萬駐軍,稍稍反抗了一下,便是被徹底擊敗,六千余人做了俘虜,但是也有一些小插曲,一支三千多人的軍隊,戰斗力很強,強行殺出重圍,與詹恒集合之后,從城北突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