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領頭沖鋒,率領七千士兵,立即從背后對趙赫叛軍,發動了猛攻。
李勛如此說法,是為了激勵全軍士兵的信心,不過事情就是這么偶然,東宮內部的喊殺聲之所以這么響亮,確實是有人有意為之,這個人叫做王承宗,是一名都尉。
因為伊普素蘭的案子,李勛回返豐京的途中,王承宗曾經領著妻子伊普素蘭前去拜見過李勛,兩人有過一次幾面。
王承宗雖是漢人,但是在大石帝國上百年的統治之下,已經被完全異族化,全族人信奉天蘭教,在李勛執政隴右西部時期,因為前期磨合以及其他方面的因素,天蘭教曾經爆發過一次大的暴亂,最后被李勛以鐵腕手段,血腥鎮壓,在這場戰爭之中,王承宗父兄姐妹以及族親二十多人被殺,但是他的妻子伊普素蘭,又是被李勛所救,兩人既有大恨又有大恩,加上王承宗入伍之后,李勛并沒有對其特殊對待,賞罰公平,鎮壓天蘭教暴亂之后,所許下的眾多承若,也是在隨后兩年時間,一一兌現,此等種種,王承宗的心情開始變得非常復雜,對于李勛,他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繼續恨下去。
張金沖到王承宗近前,大聲吼道“你們是不是瘋了,有這個力氣在這里大喊大叫,還不如把這個力氣留給敵人。”
面對四周眾多敵人的圍攻,激戰幾個時辰,王承宗全身浴血,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他的目光依舊堅毅,神色依舊鎮靜。
王承宗咧嘴笑道“只是提前做個準備,假如要是李勛領著軍隊到來,若是見到禁軍已經攻破東宮,他們肯定會以為太子已然被殺,如此,全軍士氣必然驟降,說不定就會自保為上,選擇退兵離去,我讓手下士兵大聲叫喊,一是可以提振士氣,再就是把聲音傳出去,不管誰來了,只要聽到東宮這邊還有動靜,就會明白,戰斗還沒有結束,太子還沒有死。”
“你小子有種,都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張金重重拍了拍王承宗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心中對其充滿了敬佩,此人是一條不怕死的漢子。
同時,王承宗的這番話也是點醒了張金,只要太子還活著,戰斗就沒有結束,而這個時候,或是李勛,或是其他人的援軍,很有可能隨時都會到來,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就有轉機了。
張金當即大聲高呼“兄弟們,一定要堅持住,我們的援軍已經到了,保住太子,榮華富貴大家都有份。”
張金性格豪放,講義氣,重感情,這樣的人自然值得信任,所以當他的這番話一說出,所有人沒有絲毫的懷疑,真的以為援軍已然到來,頓時精神大振,所有人臉上原本的絕望之色,馬上換成了極度興奮,一切的疲憊和負面情緒,全部都是一掃而光,所有人手中的動作頓時變得生猛起來,張金趁此機會,領著一千余人進行了一次反沖擊,竟是把數千禁軍士兵給打出了東宮內殿。
趙柏林臉色難看至極,心神悲憤難平,低聲怒吼道“一群廢物,占據絕對優勢,竟是久久拿不下太子趙詢,在這里白白耽誤了三個多時辰,誤了我們的大事啊”
“怪不得他們,羽林衛久居皇城,不事廝殺,禁軍中軍多有世家子弟,真到了關鍵時刻,又怎么可能指望他們為其拼死一搏”
趙赫默默說完這番話,抬頭看向天空,一絲白光在天際隱隱出現,快要天亮了,此時此刻,趙赫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場決定命運的搏斗,自己恐怕要成為失敗者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趙赫的后方,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