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黃繪,他的名聲雖然不及兄長黃詬響亮,但也是坐鎮地方多年的老資格了,這樣的人物,誰都要給上三分面子。
李勛有些奇怪的問道“李叔既然已經心有所屬,早間皇上詢問你主將合適人選,你為何沒有趁機舉薦”
李忠沉默片刻,然后嘆氣一聲“我怕說了,皇上不同意啊”
李勛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那場政變,黃繪領軍在城外與叛變的禁軍激戰,最終取得了勝利,但不管怎么說,一直到最后時刻,他才是率領禁軍左軍沖入城內,對于黃繪來說,他已經是拚盡全力了,但是趙詢或許不會這么想,所以政變之后,許多人得到封賞,而黃繪則是沒有任何變化,既不賞,也不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趙詢對于黃繪,顯然是有了猜忌之心。
至于司馬衷,性格太過固執與剛強,一方面來說,這樣的人有原則,有底線,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去看,這就是桀驁不馴了,正因為如此,先皇趙智對其就是頗為猜忌與防備,雖然用他,但也只是用其才罷了。
對于司馬衷,在趙詢那里,已經不是猜忌與防備了,而是頗為忌恨,原因很簡單,司馬衷做晉陽留守的時候,與翼王趙赫多有往來,多次上書趙智,贊賞翼王趙赫之才,這樣的人,趙詢豈能喜歡和親近
李勛沉思良久,然后問道“若是皇上不允,還有誰堪當其用”
李忠看著李勛,淡聲說道“那就是你了,至于其他人,不是沒有可用之人,只不過那些人身后的牽扯太大太多,讓他們領了兵權,或許效果更差。”
李勛沉默不語,不由想起第二次隴右之戰,趙智為了能夠迅速調集軍隊出戰隴右,對門閥世家付出了許多代價與妥協,當時的趙詢對此頗為不以為然,覺得趙智退讓太多,根本不值得,也沒有這個必要,趙智因此頗為感嘆的說道,政事不平,必然久議不絕,拖累自身,內部的事情,可以慢慢調解與消化,可以自己去掌握節奏,但是外部的事情,又豈能容得你拖延片刻
一句話,時不待我啊
時至今日,李勛對于曾經趙智的那番話,終于是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李勛可以想的到,若是李忠提出啟用司馬衷與黃繪擔此大任,趙詢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因為在他看來,司馬衷是一個幾乎快要被遺忘的人,而黃繪也是他努力想要逐出軍隊,剝奪兵權的人物,怎么可能再去用這兩個人
李忠心中早就有了理想人選,但他早上卻不敢說出口,就是怕一個弄的不好,不僅事情沒有辦好,反而害了他們。
想了好一會兒,李勛最終搖了搖頭,嘆聲說道“我領軍出戰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當朝相國作為主將,領軍出戰,不是沒有,而是極少,那是局勢到了非常危急時刻,相國親臨前線,可以極大振奮全軍士氣,不得已為之,就目前看來,局勢遠遠沒有那么嚴重,李勛作為主將領軍出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趙詢是不會同意的。
“以司馬衷為隨軍別架,黃燴依舊為副將,或許可行。”
李勛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后給出這個建議。
李忠沉思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這樣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