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曹州司馬陳柱南到了。”
畢向祖前來稟報。
李勛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走進了房間,此人見到李勛,竟是一下子跪在地上,哀嚎痛哭起來,連連磕頭求饒。
李勛不解道“陳柱南,為何如此姿態”
陳柱南抬頭說道“小人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幫著謝志誠做了許多壞事,但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不做,謝志誠絕不會放過我,求相國大人繞小人一命。”
李勛殺了謝志誠,對許多人都是起到了極為強烈的震懾,這些人當中,有些與謝志誠來往密切的人,此刻更是心驚膽跳,恐懼異常,深怕李勛找到自己,陳柱南就是其中之一,昨天謝志誠被殺,他一晚沒睡,不是不想睡,而是因為恐懼,根本就睡不著,他想過逃亡,但天下之大,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而且就算自己跑了,家人怎么辦
李勛說道“你現在不會死。”
陳柱南高興的說道“多謝相國大人不殺之恩,小人沒齒難忘,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好官。”
李勛又說道“你現在不會死,并不代表以后也不會死,所以你不用感謝我。”
陳柱南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他明白了李勛的意思,李勛說的這個現在,只是暫時,并不是長久的。
事情已經很明顯,李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了謝志誠,在殺他之前,肯定已經調查了非常清楚。
謝志誠這個人很陰險,也很虛偽,明明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禽獸,表面上卻非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所以他做的那些骯臟事情,怎么可能會自己親自動手,而是讓下面的人去處理,謝志誠一般會交給兩個人去做,一個是王成舉,還有一個便是陳柱南。
只是相比較王成舉的被迫無奈,陳柱南則是有些刻意逢迎,謝志誠喜好有婦之夫,尤其是懷有身孕的有婦之夫,這個特殊的愛好,就是陳柱南幫他發掘的,所以說,陳柱南也是一名惡毒無恥,毫無廉恥之心的惡人。
“相國大人若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盡心盡力。”
陳柱南很聰明,他稍稍思考一二,便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李勛顯然是有用得著自己地方。
李勛看了陳和一眼,后者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在陳柱南的耳邊輕聲細語了一番。
陳柱南頗為驚訝的看了陳和一眼,然后對著李勛苦笑道“若是如此做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李勛冷聲說道“你這樣的惡人,難道不該死”
陳柱南沉默了,李勛顯然并不打算放過自己,只不過晚幾天死罷了。
李勛說道“做與不做,你都要死,你活著,太多的枉死之人,他們的靈魂將無法安息,不過你要是按照我的吩咐把事情做成了,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陳柱南沉默不語,良久之后,他看向李勛,說道“小人家中妻兒父母九人,還請相國大人給他們一條活路。”
既然要死,陳柱南最后只能為自己的家人選擇后路了,他深刻的知道,那些豪族地主做人做事,是何等的歹毒,這件事情要是做了,不僅自己要死,全家也都得陪葬。
李勛沉思片刻,然后說道“我會送他們去武州,那么遠的地方,曹州的家族勢力,手還伸不到那么長,你跟了謝志誠近兩年的時間,想來也是撈了不少的錢財,足夠你家人生活了。”
聽到李勛的承若,陳柱南不在多言,流下眼淚,連連磕頭。
李勛擺了擺手“滾吧。”
陳柱南抹著眼淚,轉身離開。
畢向祖輕聲說道“陳柱南看起來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