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帳,就看見黃繪正坐在那里,手掌支撐著腦袋,在那里小息,整個大帳就他一個人。
李勛大步上前,來到近前,剛想說話,卻是嗅到一絲酒味,斜眼看去,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個大碗,里面裝著酒水。
黃繪長年在軍隊,為人非常敏感,就算是睡覺,一絲絲的動靜,都能被捕捉到,所以李勛雖然沒有說話,但輕微的動靜,還是驚醒了黃繪。
黃繪睜開眼的同時,右手下意識的按住了腰間的武器,當看見是李勛,這才放松了精神。
李勛說道“不好意思,驚擾老將軍了。”
黃繪擺了擺手,他也注意到了李勛看向桌子的目光,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年紀大了,本想喝些酒提提神,哪里想到更容易睡著。”
軍中嚴禁飲酒,尤其是戰爭時期,私下飲酒,那是七殺之罪,當然,到了黃繪這個級別,他就算喝了酒,只要不過量,不誤事,不會有人說什么,只不過現在被李勛看到,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勛笑著說道“局勢穩定下來,我一定請老將軍好好喝上一頓酒。”
黃繪高興的說道“那感情好,不過還是回了豐京,你在請我。”
李勛的姑母是當今太后,興宗皇帝對他也是非常不錯,經常對其進行賞賜,他家中肯定有一些,只有皇宮才會有的上好沒酒,黃繪是軍人,除了打仗之外,再有就是喜歡喝酒了,尤其是喜歡喝好酒,別人請他喝酒,黃繪或許還不算在意,但若是李勛請他喝酒,那就有些興趣了。
“一定。”
閑聊了幾句,黃繪叫來親兵,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一下,然后整個大帳就剩下他和李勛兩個人。
“老將軍,康州那邊有消息了”
李勛出聲問道。
黃繪點了點頭“有消息了,而且是兩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李勛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先說壞消息吧。”
黃繪長嘆一聲,苦笑道“趙柏安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勛閉上眼,臉上有了悲痛之色,他的這種神態,并不是假惺惺,雖然和趙柏安并沒有太多的交際,但是趙柏安對自己的影響還是非常深刻的,記得剛剛和李怡相認的時候,有過一段時間,李勛變得有些浮躁與輕狂,覺得自己苦盡甘來,總算是沒有白來這個世界一場,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就是在這個時候,趙柏安幾次寫信給李勛,當然還寫了信給李滿倉,告誡他們父子,要結交君子,遠離小人,低調做人,謹慎做事,還說了許許多多的教導之言。
趙柏安的這番言辭,或許有些倚老賣老,但對于那個時期的李勛與李滿倉父子而言,確實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從此之后,李滿倉開始對李勛管教嚴厲起來,父子兩人做人做事,都是變得非常低調。
當然,像這樣的告誡,并不是只有趙柏安一個人說,只不過他說的那些話,比其他人都要來的直白。
片刻之后,李勛睜開了眼,沉聲問道“趙乾坤等主要將領,他們現在都在哪里,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