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是相國又怎么樣,尤家乃是門閥世家,底蘊深厚,尤明遠更是他的老丈人,他主動送帖拜見,這無疑是在嘲諷李勛,一點規矩都不懂。
范中允輕聲說道“你在猶豫什么”
李勛臉上有著一絲苦色“我不想因為一些事情,而傷害到我的妻子。”
“我原本還以為你想不開其中的道理,會感情用事,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一年多不見,你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范中允頗感欣慰的說道。
李勛苦笑道“別人以為我做了相國,那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意氣風發,實際到了這個位置,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如履薄冰,什么叫做誠惶誠恐。”
一個人的地位越高,權利越大,得到的越多,但是同時,壓力也會越大,責任也會越重,任何事物,都是相對的。
范中允淡聲說道“你能說出這番話,顯然已經看出了其中的利弊。”
李勛半開玩笑的說道“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聰明,只是覺得吧,我如今好歹也是堂堂的相國,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看著就像是別人的打手似得,太沒有面子了。”
范中允嘿嘿冷笑道“門閥世家集團有他們自己的圈子,外人很難擠得進去,就算擠進去了,你也上不了桌子,頂多也就讓你聞聞味,真正的美食,你根本吃不到嘴里去。”
“他們自己都吃不飽,怎么可能讓給別人。”
李勛笑著說了一句,隨后神色嚴肅的問道“我回來之后,之所以待在家里,哪都不去,誰也不見,其實也是有意避開尤家與劉桀、謝世遠他們,因為有些事情,我還沒有考慮清楚。”
范中允說道“怎么退伙”
李勛點頭說道“大家合伙做生意,現在我要退出來,這就涉及到兩個問題,他們同不同意,還有就是”
“說到底,你對劉桀、尤元峰他們,還是抱有幻想。”
范中允直接打斷了李勛。
李勛看向范中允,沒有說話,等著他說下去。
“你雖是當朝相國,但你根基太淺,在朝中并沒有自己的政治勢力,說難聽一些,你其實就是光桿一個,沒有那么多的牽扯與牽掛,你要退出,尤元峰、劉桀他們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關系呢”
范中允冷笑道“你覺得尤元峰、劉桀他們的政治理想,跟自己的政治方向比較一致,可以繼續合作,不想輕易斷掉,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他們本就是門閥世家集團的一份子,他們的根本利益和根本思想,與其他門閥世家并沒有什么不同,再說多一點,尤元峰、劉桀乃至以前的楊道嗣,可以把他們看做是門閥世家集團之中的溫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