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增四沉默不語,片刻之后,才是默默說道“老四的性子,我自然也是清楚,主公對他有知遇之恩,他肯定不會心生背叛之意,在主公那里,就老四的忠誠,無需大哥你在這里說,我就已經打了包票,對此,主公也是比較認同的,要不然,來的就不單單是我和周成海兩個人了。”
說到這里,胡增四看了李久源一眼,然后繼續說道“但是大哥,你要知道,暗衛發展到今天,規模已經頗為龐大,既然有了規模,自然也就有了嚴厲的制度與規則,對私,我們兄弟之間,那沒有什么好說的,誰犯了錯,大家一起扛著就是了,但是對公,感情必須放到一邊,劉歇擅自提拔北江會眾多成員進入暗衛高層,接受宇文真的拉攏與好處,私欲膨脹,無所顧忌,這怎么能行呢”
周成海也是說道“不管是誰,既然犯了錯,那就必須得到懲罰。”
李久源看了周成海一眼,沉默片刻,然后說道“大人對劉歇是什么打算”
胡曾四沉聲說道“主公其實并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是想要劉歇一個態度。”
“什么態度”
“把話當面說清楚。”
李久源明白了,李勛這是要劉歇自己回去豐京,事情的緣由,說不說的清楚,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回去,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足夠了,從這一點來看,李勛確實還沒有徹底放棄劉歇,還是給了他最后一次機會,胡曾四方才的那番話,也不是客套虛偽之言,說的都是實誠話。
李久源點了點頭,內心有些放松下來,他從西域趕來隴右,并不是劉歇派他來的,而是李久源自己過來的,為的就是從胡曾四這里,搞清楚他此行的目地,以及李勛的真實想法,現在搞清楚了,李勛還是想要以溫和的手段解決爭端,并不是非要把劉歇怎么樣。
“陳鵬他們的目地,恐怕和隴右這邊,是一致的了。”
李久源說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胡曾四點頭說道“大哥,這幾年,我們暗衛與北江會雖然關系緊密,合作的非常愉快,但雙方的主次之分絕不能搞混淆,暗衛內部高層,我們一定要占據絕對主導,北江會只能是附庸,這個界限與原則,決不能突破。”
李久源輕聲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北江會其實也有很多人才。”
“他們有自己的主子,一旦有事情發生,他們到底是聽主公的,還是聽北江會的”
胡增四冷笑道“再好的人才,不能為己所用,那就是多余的。”
周成海說道“大哥,一個組織,只能有一個主子,一個聲音,北江會的成員,要想融入暗衛,也不是不行,只要他脫離北江會,那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李久源沉默良久,最終點頭說道“你們或許是對的。”
兩天后,李久源回到西域成周國都城興城。
暗衛在西域的總部,一直都在興城,李勛走后,劉歇作為大頭領,大多數時間都是留在素葉城,暗衛的日常公務,也全部都是在素葉完成,所以,暗衛的總部雖然還是興城,但這只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暗衛在西域的核心,已經遷移到了素葉城。
王默、陳鵬被提拔起來之后,當即召開暗衛高層會議,會議地點不在素葉,而是回到了興城。
二十多人匯聚一堂。
劉歇坐在首座主位,整個人顯得很沉默,低著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