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歇神色微動,半跪行了一禮,沉聲說道“多謝主公。”
“起來吧。”
李勛看了劉歇一眼,輕笑道“看樣子,你最近過得還不錯。”
劉歇低著頭沒有說話。
李勛淡聲道“你應該感謝陳恒安。”
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劉歇前來稟報,這顯然是陳恒安刻意安排,若沒有他的幫助,劉歇一個最底層的信息傳報人員,是很難見到李勛的,陳恒安上位之后,并沒有打壓報復劉歇,從這一點來看,陳恒安確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劉歇默默點了點頭“他還認我是兄弟,我很慚愧,也很感激。”
李勛淡聲說道“密切注意北江會與占婆兩地的情況,有任何最新動向,立即前來告知。”
“是,主公。”
“退下吧。”
劉歇躬身一拜,轉身離開。
幽州,興國公府。
田章吼叫的聲音從堂內傳出,伴隨著另外一個聲音,兩個人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屋外,田漢面朝下躺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氣息微弱。
田漢艱難的抬起頭,迎來的卻是四周侍衛,那充滿了同情的憐憫之色,田漢重新低下頭,雙拳死死握住,相比身體的殘害,心靈上的打擊,更加巨大,自己的尊嚴與名聲,被徹底的踩在腳下。
“田章,說一千道一萬,他終歸是你的兒子,現在你讓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那里,你是在丟他的人,還是在丟你自己的人”
一名六十多歲的魁梧老人,指著田章,大聲叫道。
這個老人叫做吳于廑,是田漢的岳父,曾經是河北第一猛將,威震整個河北,乃至名達天下,他和田章自幼相識,一路成長,共患難,也同富貴,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這也是吳于廑敢直呼田章大名的緣由,換了別人,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田章的怒火也是被激發出來,他怒吼道“他們兄弟兩人一起逃亡,俊兒死了,他怎么沒有死”
吳于廑怒聲道“他們都是你的兒子。”
田章咬牙切齒的說道“俊兒死了,他怎么還活著,這不公平。”
吳于廑沉默了,他著實想不到,田章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都是他的兒子,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卻哭的死去活來,悲痛異常,一個還活著的人,卻被異常的冷漠對待,更是把所有的怒火,都是發泄到田漢的身上,這是何其的不公平
吳于廑說道“田漢也是你的兒子。”
田章憤憤道“我沒有這個兒子。”
吳于廑重重點了點頭“田漢是我女婿,你不要這個兒子,我要。”
說罷,吳于廑一甩袖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