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在外面嗎。”
這個時候,里面傳來趙詢的聲音。
李勛連忙回應“臣在。”
“進來吧。”
“是,陛下。”
李勛掀開簾子,走進了內房,趙詢已經洗漱完畢,穿著內衣坐在床邊,兩名宮女正在給他梳頭和穿鞋子。
“參見陛下。”
李勛躬身行禮。
“平身吧。”
趙詢問道“這么早來,有什么事情嗎”
“這是兩個時辰前,剛剛從幽州傳來的消息,請皇上過目。”
李勛從懷中拿出信紙,交給一旁的太監,太監接過手,上前遞給趙詢。
趙詢看到書信之中的內容,臉色立即嚴肅起來。
“田章現在是死是活”
趙詢放下書信,沉聲詢問道。
李勛搖了搖頭“事出急促,地方官員也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其中詳情不甚了解,但臣猜測,田章應該是安全的。”
趙詢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李勛說道“田章任職幽州節度使三十余年,并無大惡,對地方百姓還算仁義,所以雖無大名,但威望還是有一些的,和軍隊的關系相處的也算融洽,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以吳猛為首的將領為什么要造反,但他們的最終目地不外乎就是為了奪權,田章已經老邁,對大局沒有什么太大的威脅,殺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臣猜測,吳猛最大程度,也不過是軟禁田章,逼他交出手中的權利,而不會殺他,污了自己的名聲。”
趙詢點了點頭,覺得李勛說的非常有道理。
趙詢皺著眉頭,在那里沉思,顯然有什么問題,正在困擾著他,讓他非常的憂慮。
李勛見趙詢久久不語,于是輕聲問道“皇上可是在擔心魏州李從固”
趙詢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兩名宮女停下手中的動作,退下,然后嘆聲說道“李從固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兼并了張景暉的五州之地,軍威正盛,實力大增,幽州現在發生巨變,朕擔心李從固會趁著這個機會,再起戰端,圖謀兼并田章。”
河北五大藩鎮,兵強馬壯,士卒彪悍,割據自治數十年,朝廷始終拿他們沒有辦法,但朝廷坐擁天下,比之河北一地,怎么都要強的多,平宗晚年那場慘敗之后,不過幾年的時間,朝廷恢復了一些元氣,便是重新形成了對河北各大藩鎮的整體優勢與壓制,雙方互相僵持,又互相忌憚,這種局面,對雙方來說,還是比較安全與穩定的,大晉雖然已經衰敗到了極點,但整體總量比之河北,還是要大的多,而河北之地,軍事力量雖然強悍,但分為五大節度使,力量分散,對朝廷的威脅,就不會太強。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張景暉已經被消滅,五大藩鎮去一,只剩下四個,而幽州田章剛剛經歷慘敗,實力大損,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但就是偏偏這時,他們自己又是起了內訌,很有可能引起一場內部大亂,在旁虎視眈眈的魏州李從固,若是此刻大舉進攻,把幽州給拿了下來,那么李從固的地盤與實力將膨脹到極點,坐擁十七州之地,大半個河北,二十余萬大軍,以這樣龐大的軍事力量,接下來消滅恒州節度使陳慶祝以及薊州節度使高善才,將不在話下。
河北雖然強大,但只要分散,對朝廷的威脅就不大,若是統一在某一個人的手中,那就在可怕了,這樣的情況,趙詢絕對不會允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