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臺上的計時器發出聲響,遲堯轉身關小火。
“對了,嶸哥知不知道你父親回來了”
景晞“已經通知爺爺奶奶了,不過仇醫生正在幫我父親治療,這段時間還得待在醫療艙里。”
遲堯輕笑“見到兒子和兒媳,他們應該會很高興。”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笑,卻刺痛了景晞。
他挨過去,靠在遲堯背上“總有一天能團聚。”
遲堯“嗯。”
吃過午飯后,遲堯回到自己的身體。
有意識地控制了幾次后,他互換的技能變得越來越熟練。
“我打算用藥。”遲堯道。
景晞眼神一閃。
“今天”
遲堯“等你去上班后。”
景晞皺眉“不行,你一個人在家,萬一出意外怎么辦”
遲堯摸摸下巴“應該不會。”
可景晞卻不肯退讓。
為了白逸這個案子,方方面面的事務一大堆要處理,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上班時間,裴振岳正想著要不要給景晞發個視訊,試探試探對方現在是誰,結果先收到了請假條。
家屬身體不適,下午請假。
裴振岳在家屬兩個字上多看了兩眼,氣得頭大。
看樣子是換回來了,可不來干活,還是白搭
你可以帶家屬一起來上班。
文字編輯好后,他手指懸停在發送按鈕上頓了半天,又默默刪除。
這家屬太兇,還是算了。
“長官,別摸魚了。”
副官將一摞文件放到辦公桌上,“這些是下午下班前要批示的文件。”
裴振岳“”
為了趕工,他的辦公桌旁加了一張小桌給副官用。
裴振岳拿過文件翻開,第一份就是關于玄武軍團的。
當年玄武軍團失蹤,到年限后自動注銷了戶籍,現在他們都回來了,戶籍和軍籍都成了問題。
想到這事,他問副官“薄靳相關的資料收集得怎么樣了”
副官整理自己桌上兩大摞文件,隨口說“差不多了,明后天就會移交給司法部門。”
以為長官惜才,副官又補充道“雖然他進軍部動機不純,但目前并沒有收集到對他不利的證據,玄武軍團所有人簽署了聯名請愿書,希望能給他減刑,林上將那邊也了不少資料,也許能做無罪辯護。”
一個人的想法再邪惡,只要沒付諸行動就不能判定有罪,動機也是。
不管薄靳以什么目的進軍部,只要沒做出違法的行為,就不能算有罪。
裴振岳“到時候資料先給我過目,他這事不好好處理不行。”
副官應下,不禁感慨“他當年也是軍部的風云人物,不管怎么樣,能回來真好。”
裴振岳哼哼“要是他進了牢子,遲堯那小子得連夜過來把我辦公樓拆咯。”
兩人年紀差距很大,頂多也就這次戰爭才有交集。
裴振岳幽幽道“薄靳是他老子,你說呢”
嘩啦。
文件撒了一地。
副官眼神呆滯“您、您說遲堯是薄、薄少將的孩子”
軍區景晞的小房子。
景晞被關在門外,焦慮地來回走動。
五只小貓懵懵懂懂地跟在他身后,排排隊繞圈。
客房內,遲堯打開修復劑的針管,注射到自己的手臂里。
不過一分鐘,熟悉的劇痛傳遍全身,蔓延到指尖。
“操,到底改良了什么東西”
遲堯低罵,咬牙忍受。
心情伴隨著劇痛逐漸煩躁,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在外溢,卻已經顧不上了。
房間里只有他自己,還開了凈化系統,信息素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他知道這種情緒只是藥物作用,強迫自己調整呼吸讓情緒穩定下來。
撕拉。
身后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余光看到什么白白的東西,遲堯偏頭看過去,竟然是一條比他人還長的狼尾巴。
遲堯“”
耳朵之后是尾巴
絕對不能讓景晞看到。
景晞在外面等了半小時,遲遲沒見遲堯出來,他越等越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