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遲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頭發。
還是那么長。
那沒事了,接著睡。
“為什么變不回去”
身后響起他自己的聲音,聽得遲堯十分別扭。
遲堯拖著困倦的嗓音道“睡的姿勢不對,你要是躺我懷里”
還沒說完,耳邊突然一陣勁風。
遲堯迅速往里翻,反手包住懟臉來的拳頭。
景晞用力掙脫,撿起地上的外套穿上,神色冷淡“你對自己也下得了手”
遲堯坐起身,笑容曖昧“我一直很想試試抱著自己入睡是什么體驗。”
景晞收起膠囊往外走“我怕你做噩夢。”
遲堯“”
外面天還很黑,景晞順著山路回去。
身后突然傳來極其輕微的沙沙響。
他快速躲到樹后,幾乎同時,悶悶的槍響在耳邊炸開。
是加了的a8重狙。
他下意識地朝半空中的監控設備看。
呼吸燈滅了,不是休眠狀態,而是被關機了。
咔嚓
又一槍打在了樹干上。
景晞快速躲到另一顆樹后,從腿袋里抽出手槍拉動套筒。
是暗殺遲堯的
像遲堯這種從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性格,會被追殺很正常。
可這個念頭出來后,他又很快否定了。
這里更靠近新兵團。
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電光火石間,他腦子里百轉千回。
兩聲槍響足以讓他鎖定對方的位置。
他快速查看地形,朝對面開了一槍后,立刻朝殺手的方向移動。
狙擊手連著四槍打空,決定先撤。
可剛從樹枝上爬起來,后腦勺就被什么硬的東西給頂住了。
“敢追到這里來,膽子不小。”
聽到是景晞的聲音,殺手一怔,默默把槍放下,雙手舉高。
他眼珠轉溜了兩圈,小聲道“景少將,是、是上頭派我來殺遲堯的。”
“哦,原來殺的是遲堯,不是我啊”
殺手背對著他,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出他的聲音里帶著笑。
看來糊弄過去了。殺手暗暗松了口氣,右手手指微微彎曲。
“您是少將,怎么可能殺您”
感覺到后腦勺抵著的東西在往后退,殺手眼神微變,右手袖口中突然彈出尖刺往后刺去。
砰
“啊”
殺手捂住被打穿的手腕,痛得表情扭曲。
遲堯站在樹枝上,槍口抵著殺手的眉心,笑容散漫“少將不比星盜頭子更有殺的價值怎么,看不起我”
殺手痛得快暈過去,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景少將,我是軍部的人,我有證件的”
說著殺手要打開終端亮明身份。
砰
突然一聲槍響,他眉心開花,直直地掉下樹干。
景晞趕到時,正好聽到這聲動靜。
抬頭一看,樹枝上的“自己”正看著他。
景晞“你怎么在這里”
遲堯跳下樹枝,蹲在殺手旁,在他頸動脈上探了探“感應到我的身體有危險。”
景晞“”
殺手已經被一槍斃命。
遲堯關掉他臉上的生物面罩,用景晞的終端掃過。
章波,32歲男性aha,曾是水瓶座x4120駐軍,一年前因聚眾豪賭被開除軍籍。
遲堯手指輕劃,查看這人的詳細檔案。
“怎么回事”景晞看著虛擬屏上的信息,皺眉,“你這幾天做了什么”
為什么一個被開除軍籍,根本沒有交集的駐軍要殺他
遲堯起身,垂眸看著他笑。
“你猜”
早上六點半,圓臉教官的喇叭準時響起。
厲遠怕第二天還要疊被子,把豆腐塊供祖宗似的供在床尾,一米九幾的個子縮得跟皮皮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