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王聞言不禁傷心流淚。
現在的倭王即是藤原道長的外孫,同時又是藤原道長的女婿。
由于上一任倭王與藤原道長關系不佳。
所以藤原道長等到自己的外孫敦成親王剛滿十一歲,就迫不及待安排他娶了自己的四女威子。
然后藤原道長逼迫上一任倭王讓位,叫自己外孫敦成親王坐上王位。
待得眼淚止住后,倭王又哽咽著說道“既然是天命不可逆,但臨終之際病榻纏綿,實在令人傷心慘目。”
在場的幾名殿上人紛紛出言安慰,并一同感傷。
回到嵐山的深處。
王城里的這些變動與山里的妖怪們沒多大關系。
“把貝殼研磨成粉末,與溫水和樹膠混合,便可作為顏料,用筆蘸上在生絹上作畫”
山姥此時正在與柯莉可說道。
大約是在昨天,山姥新織好了一匹布后,走出她那深山老林里的屋子,將布拿來給柯莉可。
然后得知前不久一位鞍馬山的天狗,因為得罪過柯莉可,所以送來了幾匹布做賠禮。
絹布平滑透亮,是字畫裝裱的主要材料。
但在當下,柯莉可看到這樣帶有一定透明度的布料,第一反應是覺得適合做蚊帳。
這時山姥來了,聽她的想法后,也說“確實,郎女的居所里是應該要布下帳子,免得叫人從門口就能直接看見屋里。”
雖然不同地區的人類風俗習慣天差地別,但有些東西還是挺共通的。
譬如山姥所說的御帳臺,柯莉可稍微聽了下描述后,發現貴族們睡覺用的寢具御帳臺,和蚊帳沒太大區別。
就是在睡覺的地方,四角處立分別立上柱子,然后掛上帷帳,里面則鋪上墊子。
不過有點身份的人,當然要搞點花里胡哨的東西上去。
如果布料太素凈,就用貝殼研磨出來的胡粉,在絹布上作畫裝點。
柯莉可倒無所謂這些,只是聽山姥講述后,覺得挺有意思。
便玩性大發,叫上熊崽子和小狐貍一起,到河里去摸貝殼。
幾個小崽子拿上籮筐,沿著山谷里的小河一路過去,沒多久就撿回滿滿一整筐。
柯莉可看著這么一筐河蜆,腦海里立馬閃現出兩位數以上的做法。
然后又因為缺乏相應的調味料,給劃得只剩下寥寥無幾。
即便如此,絲毫沒有打擊到她想吃的熱情。
這一筐蜆帶回去后,先用一盆清水裝著,撒了把鹽下去等它們吐沙。
山姥“”
原以為它們是撿貝類死去后剩下的殼,沒想到它們撿回是一整筐活的河蜆。
不過看到幾個小崽子那活潑開心的模樣,山姥最后只是在一旁笑著,慈祥的看著它們幾個在那里折騰。
事實證明,柯莉可在吃這一方面還是很有種花家人的天賦。
她先是用最簡單的方法,拿個罐子將一部分加上蔥姜進行水煮,河蜆本身自帶鮮味,等開口后撒點鹽,河蜆湯就做好了。
接著去圈舍撿幾顆鳥蛋,打成蛋液后加些水,把蜆放進去,整個碟子在蒸籠中蒸個十來分鐘。
可惜目前沒有鐵鍋,沒法炒菜,不然加蒜頭爆炒河蜆也是一道美味。
柯莉可還有點小遺憾。
不過小狐貍它們卻吃得很滿意,山姥也盛贊她的手藝。
最后廢物利用,吃剩下來的貝殼,它們用塊大石頭,在另一個足夠堅硬石頭上先把貝殼砸成碎塊。
后面又用小點的石頭,把碎塊慢慢砸成粉末。
折騰了將近一晚上,才湊出一小碗胡粉。
這個生產效率柯莉可在想,已經多虧干活的是妖怪了。
換成人類得多長時間才能研磨出這么一碗粉來
隨后就在山姥的指導下,在絹布上畫畫。
至于作畫的毛筆。
反正這支筆只是短暫使用,柯莉可也沒啥高要求。
直接用一把細密的梳子往小狐貍尾巴梳上幾把,掉下來的毛就足夠做個小刷子了。
“大王,您打算畫些什么呀”
小狐貍好奇的看她在絹布上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