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冰箱,中途還不小心在桌腿上磕了一下。
顧錦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反正在基地的這段時間顧九總是莫名很高興又莫名沮喪。弄得顧錦好幾次都覺得是不是要給他找個心理醫生了。
“對了,今天不要牛奶,基地進的這批好像有點腥。”顧錦低聲說了一句,低頭翻了下單明德的消息。那段時間單明德好像和身邊的助理起沖突了一樣,特別喜歡把無關緊要的事情吩咐給顧錦。
顧九的指示燈亮了一下,示意他知道了。
一起都是最舒適的樣子。
直到那天晚上,單明德身邊的助理研究員在餐廳找到了顧錦,神情全是局促。他小跑到顧錦身邊,討好般地給顧錦遞了盒牛奶。
“顧工,老板叫你待會吃完飯過去。”
助理研究員明顯是一副想說話又怕顧錦不理他的樣子,看得顧錦都有點好笑。
“怎么了”
助理研究員如釋重負,趕緊坐在了顧錦對面,巴拉巴拉把自己這兩天的憂慮全都倒了出來。什么單明德這段時間一直不讓他接觸項目,好像還一直在聯系其他人,是不是要換掉他了。
助理哭訴得實在太可憐,顧錦笑著安慰了他兩句。畢竟他們這行,有不少保密內容,單明德偶爾閉關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能是那天顧錦心情好,笑得太過招蜂引蝶,成功引來了沈昭。
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顧錦伸手,垂眼壓迫感十足地盯著還想往顧錦這邊靠的助理研究員,彎腰伸手,禮貌又強硬地把牛奶盒推還給他。
“這批牛奶比較腥,顧錦不喜歡。”
顧錦愣了一下,沒忍住笑開。
沈昭在他面前和在別人面前真的是兩種模樣,這點小醋也要吃,怎么和他房間里的顧小九一模一樣
這個念頭在顧錦腦中剛剛呈現的一瞬間,神經甚至都不能意識到它們翻出了什么。但很快,當掌管邏輯分析的部分大腦將記憶拆分整合,一股寒意悄無聲息地順著顧錦的脊背爬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和沈昭說過這批牛奶太腥自己不喜歡,這句話,他明明只和顧九說過。
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昭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前傾身體,盯著助理研究員的目光能把人家弄得只敢站在旁邊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路過的學姐悄悄往他們這邊看了眼,帶著種“啊,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是分開一秒都不行”的調侃朝顧錦眨了一下眼睛。
身邊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只有顧錦如墜冰窟,仿佛什么都聽不到了一樣。
顧錦就像是恐怖片開場的主角,撿到了某個細小卻隱藏著巨大秘密的道具,即將從這一點窺到某個龐大可怖的世界。
疑點一旦埋下,不能徹底地查出真相就永遠不可能消失。
更何況那個時候還沒把顧九和沈昭聯系在一起的顧錦以為是沈昭在他房間里安裝了竊聽設備。
你是在想陸行簡嗎
顧錦被嚇得生生顫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空茫地看著沒有人的房間。
他看起來有種不常見的脆弱,和平時會給人挖坑的漂亮狐貍一點都不一樣。
正在看著這一幕的某人頓了一下,你
“你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是因為最近放假了,還是你管理的其他玩家都被抹殺了讓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分給我”顧錦起身下床,不咸不淡地開了個玩笑。
游戲系統沒有回答,不過顧錦也不是很在意。做了一晚上關于沈昭的夢,他也沒什么精神,“我在想前男友。”
想起什么了
顧錦“哦,也沒什么,就是想起他已經死了,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