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幾乎是明目張膽的撈錢行為在哪個家族企業中都很常見,邊緣人物總要讓自己的血脈有點作用。而且他撈的那點錢對于整個云瑞來說甚至完全可以歸進損毀里,在賬單上只占半行的樣子,根本不會有人管。
陸行簡沒有給陸夫人接著嘲諷的時間,一字一句地說了下去,“但是在被查處的前兩年,長行實現了盈利。根據賬目信息,那段時間長行和卡斯特羅聯邦達成交易,從那里轉運亞特蘭蒂斯的藍海礦到聯邦和華國。”
“因為亞特蘭蒂斯的封鎖,藍海礦幾乎在聯邦絕跡,所以長行實現盈利,這有什么問題”陸母冷聲問道。
歲月永遠是最難以扭轉的神明,即使是陸夫人也被它在臉上留下了痕跡。相比之下,對面的陸行簡站在那里,像是一頭年輕的獸類盯住她手中的權利,冷靜地權衡自己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會將它們奪走。
“問題在于,卡斯特羅聯邦其實一直在聯邦的掌控之下,不可能和亞特蘭蒂斯達成合作。而作為“獵犬”控制那里的,是圣羅菲爾家族。單憑長行和長行的董事會,根本不可能和卡斯特羅搭上關系。”
這種涉及政治布局強權輻射的隱晦,連媒體的猜測都不容許,所有放出的消息都是經過包裝的。
也就是說,如果長行和圣羅菲爾家族在卡斯特羅聯邦達成交易的話,一定有云瑞金字塔頂端的人參與其中。而這個人,現在就坐在陸行簡眼前。
這要是為什么,事發以后明明只需要將陸行簡的舅舅推出去擋槍,而陸夫人卻選擇將他送出去的原因。
陸夫人皺眉直起身。
而云瑞年輕的掌權人分毫不讓。
“云瑞有專門負責星際運輸業的分公司,長行從成立之初就是作為隱形分紅存在的工具。根本不需要開展其他業務。
現在請您告訴我,在實際由您掌控長行的那兩年里,向圣羅菲爾家族購買的藥劑,是什么藥劑,被交到了什么人手里,又被用在了誰的身上”
“以及,為什么。”
這一刻,就好像有什么無形的東西被從兩人身上撕了下來,陸夫人褪去了之前裝出來的惱怒煩躁,和對事態失去控制以后的一點點慌亂,冷酷的尖銳感鋪開,將每一根尖端都對準路心經。
陸行簡依舊安靜,黑瞳深不見底。兩人長得并不太相似,但此刻,血脈傳承的東西從表象下露出端倪。
晚宴的拍賣會于九點正式開始,但顧錦和姜珩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半了。和姜珩鬼混了整整倆小時的顧錦覺得精神得到了安撫,要是顧九能讓自己攻略的那三個都能像姜珩這么好搞就好了。
“我的位置不在你那里,咱們結束以后再見。”姜珩說道。
顧錦很沒良心地和人家揮手道別,接著也不顧及姜珩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就差搖尾巴跟上來蹲他座位旁邊的小眼神,身份認證推開旁邊的小門走了進去。
洛安背對著他坐在靠背椅里,腿上還擺了一副懸浮屏正在看今天的拍賣清單。
顧錦扒著靠背伸手,越過洛安點了點他目光注視的地方,“喜歡這顆綠寶石,你戴會不會有點艷了”
洛安握住他的手臂,抬起臉,“我要是再不讓自己顯眼一點,就該被別的年輕人取代了。”
晚宴上都是名流,連帶著發型也都貼近古典裝扮。洛安頭發被整理得一絲不茍,露出整個光潔的額頭。正方便了顧錦低頭親一下。
“好啦學長,姜珩只是我朋友,你也知道我之前和他共同直播過。而且算年齡,你也就比人家大了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