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奇怪。
陸行簡蹙了下眉,經濟的發達程度越高的地方對于良心關系的開放程度也會隨之提高,“招惹男人”這種說法,只會被看做是無能的嫉妒。
陸行簡無機質的目光仿佛深不見底的冰層,但還是在短短兩秒以后收回了目光。
他沒必要和陸夫人爭個高下,反正顧錦永遠不會聽見這些糟心的話。
“是因為您說今天要商討訂婚宴上的賓客名單,我才朝后推了會議安排。如果您有其他想法的話,我覺得我并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陸夫人清晰地“哈”了一聲,“我是把你培養得太好了,現在想管管兒媳婦都困境重重。”
她本身就沒有東方血統,雖然一直被叫做陸夫人,但修長挺拔到甚至帶著攻擊性的身形配上此時明顯嘲諷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讓人不舒服。
不過陸行簡從小就經常見到這個樣子的陸夫人,這位野心勃勃的女人在外面吃的虧總需要一個發泄口,所以陸行簡早就已經習慣了。
“如果您時間充裕的話,完全可以去完善資料,早日結束權限封存。”
陸夫人緩緩走到桌子對面,唇角勾出冷酷的笑容。陸行簡默然冷靜地看著她,分毫不讓。
“行簡,我們是母子,沒必要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爸爸吃里扒外,已經被陸家放棄了。我才是你最該相信的人。”
陸行簡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的母親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在意親情的人,今天先是若有若無地說顧錦,再示弱打感情牌。這么麻煩的迂回,根本不像是她慣常做事的態度。
陸夫人緊盯陸行簡臉上的表情,“今天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叫做洛安的人。你聽過這個名字吧,他曾經和顧錦有過一段。”
“三年前,他曾經作為顧鴻安和長行、緩沖帶黑市的聯絡人拍下了部分交易的細節。而現在,他用那些錄像威脅我,想要得到一些東西。”
陸夫人伸手撐在長桌上,“行簡,你知道的。即使我將他想要的東西交出去,也不代表集團和你我就安全了。把柄這種東西,只會隨著持有人的消失徹底消失。”
這間不大的會議廳里,連時間都仿佛凝固住了。母子兩人相對而立,卻如同敵人一般不發一言。
陸行簡這當然知道云瑞在這件事情的上埋了多大的雷,那條和緩沖帶黑市相接的運輸線上的齷齪如果有實證被聯邦高層抓到,云瑞相關高層至少有一半得接受調查,還要上交相關數據那些事關云瑞未來的機密數據。
“他想要什么”陸行簡淡聲問道。
陸夫人挑了下眉,目光朝旁邊偏移了一點,“股份。”
“我要聽實話。”陸行簡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今天第一次露出了鮮明的厭惡,“云瑞的股份你不是沒有賣過,如果洛安只是要股份,你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梅拉女士,云瑞是個商業公司,不是你用來統治的地方,更不會作為你鏟除對手的工具。”
陸夫人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但即將爆發的怒氣被她生生壓下,擠出一個笑,“長行的那些通行證,云瑞整整花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才成功辦下來,現在全被洛安截走,你作為云瑞的總裁,不會沒有一點想法吧。
更何況,你不會想不到洛安是為了誰威脅我的吧。是顧錦,是你即將帶上戒指的伴侶。陸行簡,你該不會希望自己的伴侶在外面還有個手段狠辣的情人虎視眈眈吧。”
顧錦對著鏡子最后調整了一下脖頸上的絲巾,深藍色細長條的絲巾圈在皮膚上,襯得顧錦更加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