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詩詩臉也青白了一點,因為她今天也買了兩個小雞腿,因為大雞腿需要六塊錢一個,小雞腿只需要兩塊錢,這樣她還能吃一個素菜。
“我也覺得有點。”跟張凌坐在一起的那個女生也把小雞腿丟掉了。
其實并沒有味道,她們只是喜歡看別人丟臉的樣子,滿足自己的心理需求。
在校園時代,有些孩子的世界,借著無知和不懂事,做著一些比成年人世界更為殘忍的事情,有無數“隱形”的校園暴力。
“我沒吃出來。”季詩詩說。
“你那是什么味覺啊”陳凌笑了笑,當眾道,“你別舍不得那幾塊錢,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吃壞肚子可就虧大咯。”
張小蘭今天沒買小雞腿,沒法做出評論,她看向季詩詩,“真的壞啦那別吃了,吃壞肚子不好。”
“沒有啊,是好的。”季詩詩著急解釋。
但是誰聽她解釋呢
大家都覺得她舍不得那幾塊錢,跟吃不起肉一樣,偏偏就要吃。
“我們兩個人都吃出來是壞的,都酸了。”陳凌還故作夸張說,“不知道放了多久,會不會是好幾天前沒賣完的”
這個時候,擺在季詩詩面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把小雞腿丟掉,順著她們,第二,不理會繼續吃掉。選擇哪一種,都是把咬牙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她總是要縮著脖子,夾縫生存,這樣才不會被人更針對。
她不是生性懦弱,只不過
是從小就選擇了最容易讓自己生存的一種方式罷了。
陳凌和其他幾人就跟看戲一樣,準備欣賞她接下來的狼狽。
季詩詩握著勺子的指尖泛白,還沒說話,門口就傳來班主任的聲音,對方笑著道,“你們還沒吃好飯呢”
“班任。”
“班任好。”
大家紛紛叫了班主任。
“我今天沒做飯,就去食堂吃了,順便來看看你們,寢室阿姨說你們這個寢室衛生最近有點臟啊,要扣分的。”班主任走了進來,語氣親和。
“哪有,都很干凈的。”張小蘭連忙反駁。
“你看這邊床上,誰的床一會要收拾干凈。”班主任環視了一圈,“還有鞋架子,都要擺放整齊。”
“一會就收拾。”張凌見上面都是她的鞋子,笑著保證。
班任這時候走到季詩詩身后了,看見她碗里有小雞腿,“這個小雞腿好吃吧食堂做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嗯。”季詩詩點頭,像是開玩笑又出聲,“不過她們說有點酸,我沒吃出來。”
“酸”班任擰眉,“沒有啊,我剛剛吃了三個呢。”
“我也沒吃出來,很好吃的。”季詩詩側頭看班任,也跟著點了點頭。
“不會酸,更不會壞掉,給你們做的飯菜,食堂都留樣一個星期,都是合格的。”班任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肯定。
陳凌臉色僵了僵,“可能是吃不慣,我不喜歡這種燜的小雞腿,我喜歡炸的。”
“我看你上次吃得不是挺多的嗎”張小蘭挑了挑眉。
“哪次啊我一直都不喜歡吃。”陳凌是要否認到底了。
班任也沒揣摩她們的小心思,似想起什么事,看向季詩詩,“對了詩詩,你哥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此言一出,寢室內的人都望向班任,季詩詩心底也跟著一緊,料到是什么事,嘴唇有些泛白,眼底慌亂。
她不想讓班主任當眾說出來,這樣的話,所有人都知道她父母不管她了,上學都有困難。
她沒有和別人說過她的家庭,他們只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并不知道她家是重組家庭,自己不被重視。
“你哥還是很了解你,你看你吃飯就吃這么一點。”班任半開玩笑說完,繼續道,“他給我轉了兩千塊,特地說要全部放在你飯卡里,你是拿著錢去追星還是買衣服了現在中考要到了,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呀。”
陳凌一群人很震驚,同寢室這么久,季詩詩每一次都算計著錢吃飯,她哥能一下給她存兩千,也不像窮困潦倒的人家。
難道是真存著錢去買衣服或者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