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鐵,季淮還是沒接她電話,急死人,張小蘭是在她快要下高鐵的時候才給她發來了班主任的電話,可是班主任似乎在上課,也沒接。
她下了高鐵還要打車去學校,一時半伙真到不了。
等到班主任給她回電話,情況一說,那一頭也怔了,因為季詩詩只請了今天的假,前兩天都在撐著上課,所以她也不知道,今天也只是說吃了藥,在寢室休息,班主任也就信了,沒往那么嚴重想,還想著一會放學去看看她。
而班主任第一時間自然是打電話給家長。
季父在工廠上班,繼母李萍今天下午休息,勉勉強強答應會來帶她去診所。
班主任有課,讓張小蘭先回去陪著季詩詩等家長來。
等啊等,等了大半個小時都不見人。
張穎還以為季
父他們早就到了,結果等她到學校,張小蘭才給她打電話,說季詩詩在流虛汗,疼得蹲在地上了。
她表明身份進了學校,因這里不是她的母校,找寢室樓還是挺費勁,等她找到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兩個小女生身邊,其中一個女生被另一個女生扶著。
幾乎一眼她就知道那是季詩詩,因為五官輪廓和季淮很像,但是此時的臉色很白很憔悴。
站在她旁邊的女人染著小卷頭,身材有些富態,還穿著裙子和高跟鞋。
寬腰粗腿,還提著包。
“肯定是你亂吃東西,不好好管好自己的嘴,外面有小診所,去打一針就好了。”李萍有些神色間有些不耐煩。
她正要和姐妹打麻將,被叫來處理繼女的事情,這個繼女她是真的不喜歡。
季父和前妻本來就是一人一個拖油瓶,結果前妻不要,又丟給季父,她很不爽,當初是要把這個女孩送人的,都聯系好了,但是兩個老不死的又鬧,小地方,受輿論壓力只能用被迫養,等到那兩個老不死的死了,孩子又太大,已經懂事不好送了。
真是晦氣。
“阿姨,你怎么能這么說詩詩沒吃什么。”張小蘭憤憤不平,覺得太過分了。
她不知道這是季詩詩的繼母,以為是親生母親,她爸媽很疼她,有點小事就要急翻天,要是生病,一天能打十幾個電話過來。
所以無法理解對方的態度。
“你不知道她,她可嘴饞了。”李萍說著又緊珉唇看向季詩詩,有些苛責。
看不順眼就處處不順眼,哪怕季詩詩在家包攬家務,被她看到吃了半個蘋果,那也是嘴饞只會偷吃。
就是白眼狼,不懂事
季詩詩被罵,咬著蒼白的嘴唇,頓時覺得羞辱無比,不敢看張小蘭,如果能選擇,她寧愿疼死,都不想讓李萍帶她去打針。
感覺自己的自卑被暴露在了陽光底下,她與別人是那么不同,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詩詩”張穎快步走過去,喚了一聲。
季詩詩并沒有見過張穎,只是聽過她的聲音,而且只是在電話里。
“你哥去上班了,我先回來帶你去醫院。”張穎越過李萍,沒有理會她,輕聲寬慰道,“沒事的,我
們去醫院。”
季詩詩是屬于內心堅韌的人,畢竟在季家她就要茍活下去,但是張穎一說完這句話,她眼淚唰一下就奪眶而出,委屈不已,“嫂子”
因為她從小就很少和季淮交流,沒什么感情,張穎是她覺得對她最好的人,會給她買小裙子和流行的鞋,也懂她這個年紀那點愛美之心,是她黑暗里的一束光。
張穎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事,讓醫生看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