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看著賢妃楚楚可憐的臉,若是不知道真相,還真被她騙了去,季淮側頭看到她,“你去作甚了”
她可不敢隱瞞,壓低聲音,在他身邊低聲把剛剛的事情說了。
只見季淮的臉以眼見的速度黑下來,宋琬在他身邊都微微發顫,他語氣如同冰窖,“就在方才,奉天府丞張良對王將軍之女欲行不軌之事,腦子發昏,天理難容。”
“此等不良風氣,朕絕對不會放過。”
“打入打牢,擇日問斬,以儆效尤”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黎濯身子一下癱軟,季淮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你說,朕該如何罰你”
“不是我,是賢妃娘娘,賢妃娘娘有意勾引我在先,微臣絕無此意,娘娘與我說忘不掉我,不愛皇上,后悔未嫁與我。”他說著,慌忙去拿腰中所帶荷包,不留余地指控,“這是娘娘送與我的信物,微臣句句所言全都是實話。”
“皇上明察啊。”
賢妃依舊跪得筆直,閉上眼,一行熱淚再次滑落,悲痛欲絕又絕望看著黎濯。
那副被人冤枉的樣子展現得淋漓盡致。
與此同時。
宋琬站到了一邊,瞥了一眼正在走出去的青荷,目光又落到了賢妃身上。
對方也正好看過來,宋琬撩著眼皮,輕輕笑了笑。
賢妃臉上表情瞬間凝固,一陣慌亂升起。
“把景清宮的宮女全都給朕帶過來,尤其是賢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季淮怒喝,“朕今天倒是要查個明明白白”
沒一會,一排排宮女被帶過來了。
賢妃死死盯著每一個來進來的宮女,沒有看到熟悉的臉,心底松了口氣。
剛放下心,兩個侍衛帶著蓮清進來,青荷還跟在后頭,她渾身開始冰冷,冷汗直冒,又看向宋琬。
對方與她對視,微微側頭,眼底似乎帶著無辜的詢問。
賢妃胸腔里涌上來一股鐵銹味,死死被她壓下來。
黎濯眼底燃起希望,他的確是為了追求刺激,這才半推半就與賢妃幽會,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般田地。
以往都有父母親給他兜底,也沒想過后果,加上她不斷勾引,他無法抗拒,不是他主動,悉數推到賢妃身上,罪行也要輕一些吧
季淮一一盤問,不著邊的宮女還好,問到蓮清的時候,她說道,“娘娘與世子一直都有來往,時常見面,每每都有待上一兩個時辰,奴婢便在外頭等著。”
“你胡說”賢妃聲色俱厲,大聲反駁,咬牙切齒道,“蓮清,你可不要亂說話”
蓮清縮了縮脖子,一臉害怕得說不出話的樣子。
“當著朕的面威脅嗎”季淮看向賢妃,重重呵斥,又看向蓮清,“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說出來,朕保你無事,任何人都威脅不到你”
蓮清恭恭敬敬磕了個頭,看向賢妃,話語無比清晰,“娘娘心中還是念著世子,世子也念著娘娘,兩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見面,奴婢每回都在外守著,
“這絕不可能”王商走出來,中氣十足道,“皇上,瀾兒必定是遭人陷害,若是一開始愛慕世子,就不會求我把她送入宮,她對皇上的心,天地可鑒”
“奴婢絕沒有說謊。”蓮清說完又道,“荷包是娘娘送給世子的,是娘娘所繡,里頭還繡著一對鴛鴦,娘娘還會讓我給世子送糕點,讓我打聽世子的消息,世子結婚那日,娘娘大發脾氣,把我的臉刮花了,哭了一整夜,一夜未眠。”
元海公公上前,拿過荷包,翻看了一下,沖季淮點了點頭。
“你胡說本宮沒有”賢妃有些失去理智了,“蓮清,誰讓你這么說的誰讓你說的誰收買你的來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