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甚至能感受到那股陌生的,卻又灼熱的呼吸。
心臟就這樣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就像那天在葉家,她第一次認真看他時一樣。
很是熟悉的感覺,卻又陌生至極。
一聲低笑拉回阮陽的思緒,江修嶼纏著白色手帕的手輕輕拍在阮陽頭上,“不謝,回去上課吧。”
“喂。”
阮陽躲開江修嶼的手,一雙眸子里充盈著霧氣,戒備十足。
可考慮到對方是江修嶼,阮陽還是收斂了點。
扯扯嘴角,“你為什么幫我”
她從來都不覺得,天上會掉餡餅。
江修嶼低笑一聲,摻雜著獨屬于男人的磁性,音色低沉悅耳,“你覺得呢”
阮陽
“算了。”
拉上校服拉鏈,阮陽抬頭,一雙杏眸盈滿星光。
“我會還你。”
江修嶼這種人,大抵是隨心所欲慣了。
讓他解釋為什么,大概是等到死都不會有答案。
剛要轉身,身后就有聲音響起。
極具轟炸性的消息
“閻老,讓我代為照顧你。”
阮陽身子一怔,僵硬回頭。
嘴角抽動,阮陽冷眼看過來,“你說誰”
老頭
他吃飽了撐的
江修嶼仔細看著阮陽的反應。
嗯,十分滿意。
不枉他放著那一百通電話不管,一心一意留在北城。
“余老同意”
阮陽很快接受事實,雙手環胸,有風吹過,寬大的校服袖子被灌滿了風,更顯得里面包裹的身形瘦弱纖細。
她口中的余老,就是余豐聲,京大生物研究室的元老,江修嶼的導師,也是閻老的死對頭。
一個實驗室狂人,會允許自己的愛徒離開實驗室這么久
她可是明年才高考。
江修嶼挑眉,聳聳肩,“重點不是他同不同意。”
語氣一頓,搞的阮陽還有些好奇。
抬著頭,杏眸中有流光閃過。
就聽男人一笑,眉眼如炬。
夕陽照下來,將他的影子都染上了金黃色的輪廓。
他說,“重點,是我愿意。”
我愿意。
三個字一下一下敲在阮陽心頭上,有些癢。
恍然反應過來,阮陽眸子回歸清冷,雙手塞到校服兜里,瀟灑轉身。
“隨便你。”
江修嶼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笑意漸漸收斂。
風有些涼。
手掌上包裹著的手帕卻很溫暖。
江修嶼想起前幾天,陸巡也問過和阮陽一樣的問題。
“二爺,你為什么偏偏對阮陽這么好”
江修嶼抬頭,前方女孩的身影已經縮小成一個黑點。
在他眼里卻依然清晰。
六年前,她更加瘦弱矮小。
也是一樣的離去,一樣的背影。
桃花眼被散亂的發梢微微遮起,江修嶼輕笑一聲。
那天陸巡問他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阮陽和閻老的關系,也沒有今天的正當身份。
所以,他說的是
“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