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根處站著一排人。
就是以武延宇為首的男子漢們。
在知道顧鳴和阮陽從小就認識后,武延宇就十分自覺的開始了“面壁思過”,順帶著想想什么時候去把這一頭白毛給染回來。
雖然在阮陽這吃了個大啞巴虧,可誰讓他鳴哥威望高呢,比起這個來,他的個人恩怨算的了什么
嗚要被自己給感動哭了
一旁,阮陽縮在傘下,雖然雨停了,可是周身潮濕的空氣卻將她全身感官都放大了一般,每個毛孔都在滲透著冷意。
顧鳴也冷的吸吸鼻子,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又披在阮陽身上。
“葉家對你好嗎”
阮陽低著頭,眼尾泛紅,呼出一口涼氣,浸的話里滿滿都是冷意,“你覺得我有在乎過誰對我好不好”
忽然抬起臉,一雙黝黑清亮的杏眼盯著顧鳴,“顧鳴,誰都不要依賴,除了你自己。”
“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
顧鳴一愣,隨后伸出手,給阮陽把外套拉鏈拉到頂端,又拍拍她的頭,細軟的發絲手感極好,“知道啦,我的好阮姐”
話雖這樣講,可心里卻軟了軟。
才不是呢。
至少他的阮姐,是真心對他好的。
要說年齡,阮陽和顧鳴差不了幾個月,兩個人都是柔道館里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受欺負的。
尤其是阮陽,一開始就是個打雜的。
小小的個子抱著器材呼哧呼哧地跟在師兄師姐后面,連人都看不到。
所以他們兩個總是受盡了輕視。
顧鳴看著如今的阮陽,眼底鋪上了一層細膩的柔光,唇角不自覺揚起。
那天夕陽紅的像染了血,他看到阮陽瘸著腿向他走來,渾身上下都是戾氣,眼神中多了些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從那以后,被當成羔羊的惡狼就扯下了身上的羊皮,一拳一拳地打在曾經那些欺負他們的人身上。
整個柔道館的師兄師姐們都被打的哇哇大哭,還是館長挨家挨戶地求著,才避免了柔道館的倒閉。
阮陽剛準備回去,就聽到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兩人的交談
“媽媽,姐姐要是知道您特意來看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葉景瑜挽著鄒云靜的胳膊,笑的溫婉。
鄒云靜一愣,看著手里拎著的各種粉粉藍藍的生活用品,也是滿意一笑。
是啊,小姑娘,大抵就是嘴硬心軟,實際上都貪戀家人,尤其像阮陽這種小時候缺愛的,更是容易被打動。
以前是她疏忽了,只覺得阮陽是個沒什么用的刺頭。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陽陽可是從臨岸書院轉來一中的,臨岸書院在教育界地位聲望都高的可怕,多少豪門一擲千金都想把孩子送進去,結果都是枉然。
可她鄒云靜,卻有一個讓臨岸書院名譽校長閻老親自蓋章的女兒。
想到這,鄒云靜挺起胸膛。
她的女兒,可真是給她長臉。
看到鄒云靜對阮陽態度的變化,葉景瑜臉上的笑有些僵硬,攥緊了拳頭。
卻在這時,鄒云靜忽然停住了腳步。
葉景瑜也跟著一停,“媽媽,怎么了”
順著鄒云靜的視線看過去,便是武延宇那一群人,還有站在眾多男生之間,格外突兀的女孩。
“阮陽”
鄒云靜眉頭一皺,踏著高跟鞋快步走過去,站定在阮陽面前,聲音陡然拔高,“你怎么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她脫口想說混混,可是看到阮陽身邊那寸頭少年,此刻正用一雙十分不善的眼神盯著自己,仿佛護犢的獅子。
她就沒敢說出口。
阮陽看都沒看鄒云靜,下意識的往顧鳴那邊靠了靠。
顧鳴看著鄒云靜,嗤笑一聲,“阮姐,這就是你那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