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莫廷的背影,在夕陽下拉的很長。
這個曾經唯我獨尊,眼里只有自己的男生,終究是成為了替媽媽遮風擋雨的男子漢。
莫廷回頭,語氣不善,“看什么還不快走”
姜清雪磨牙。
她剛剛什么也沒說狗屁成長了
阮陽左手打著針,右手下面墊了一塊紙板,還有一張a4紙,她拿著鉛筆涂涂畫畫。
忽然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阮陽把東西往書包里胡亂一塞。
江修嶼拎著保溫桶走進來,迎著阮陽疑惑的表情坐在她身旁。
“剛剛兩個同學去實驗室找我,說你病了,在打針。”
江修嶼壓著嗓音,聽起來格外低沉。
阮陽掩唇咳嗽幾聲,點點頭,猜到了是姜清雪和莫廷。
看著江修嶼挽起袖子,端出保溫盒里的熱粥,開始動手舀了起來,阮陽嘆了口氣。
她之所以沒告訴江修嶼,就是怕這樣。
“我自己來就好。”
阮陽抬眼,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清明幾分。
她怕自己太過于依賴他。
而依賴上任何一個人,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江修嶼看著她,視線停留許久,利落的黑發遮住幾分眉眼,深邃的眼眶里像是暈著霧氣,看不真切。
他沒把碗遞過去,只是指了指阮陽手背上鼓起的針。
“手不方便,張嘴。”
阮陽“”
這人怎么這樣,好說歹說都不聽。
本來感冒讓她幾乎失去了味覺,可一眼看過去,不知怎么就覺得,江修嶼手里那碗粥,一定很香。
咽了口口水,阮陽還是乖巧的張開了嘴巴。
溫熱的粥一進到嘴里,就甜香無比,整個身子都舒緩了不少,阮陽就沒忍住,在江修嶼的投喂下喝了一整大碗,這是她生病以來吃的最老實的一頓飯。
看著江修嶼修長的手指收拾著碗筷,阮陽舔舔嘴唇。
完了,好像更依賴了。
吃完飯,江修嶼就坐在陪床的地方看書,阮陽抬抬頭,看了眼剛剛過半的點滴,嘆了口氣。
打針真的好麻煩。
她有一種拔了針就跑的沖動,可是她不敢,怕被江修嶼逮回來重新再打一次。
忽然,江修嶼的手機響起,阮陽看他不緊不慢地接起來,接著,就聽到了周皓的聲音,“二爺,聽說阮陽病了,你問問她明天能不能正常考試啊”
明天這場考試對阮陽來說可是很重要的,之前雖然公布過她的入學考試成績,可畢竟不是跟大家一塊考的,總有人不服。
他可是大話都放出去了,這次考試的第一非阮陽莫屬但是這么關鍵的節骨眼上,她卻偏偏病了
周皓心里就慌了。
重點是,他可是投了點資金的。
一旦阮陽不是第一,他估計這個月工資就白發了
所以阮陽妹妹你一定要給力啊
阮陽吸吸鼻子,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她真怕自己明天考試睡著,于是說了句,“不太好。”
周皓心都涼了
完了,他的工資
江修嶼把阮陽偷偷探出來的手又塞回去,看著小姑娘扁著的嘴,對電話那邊說道,“明天,就不能不考”